“自是不會蒙騙小殿下。”
皇甫並於對任朝陶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隻見他站起身來走到了一處牆角處,跪在了那牆角邊,對著一處凹凸不平不斷地敲擊。任朝陶瞬間想起了幼時讀過的那些傳奇故事,心想自己莫不是偶遇了仙人,在她走出這牢獄後,卻發現人間已然過了百世之久。
“哈哈,哈。”任朝陶想著,卻是忍不住被自己逗樂,皇甫並於卻並未注意到她這過於樂觀的笑聲,而是依舊在不斷地敲擊著牆壁。眼見那牆壁上的泥灰層層剝落,接著他的手指按住某處機關似的東西,竟是打開了一個暗盒。
“前輩,您這是——”
任朝陶有些驚訝地開口詢問道。
皇甫並於將手放入那暗盒之中,摸索了許久,才將一個圓形的盒子拿了出來。
任朝陶眼見他打開那看上去並不起眼的盒子,卻被盒中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那是一幅地圖,任朝陶看不太清地圖之上到底是繪製著何處,但見那形製,卻絕對是地圖無誤。
“這便是當今聖上向老夫求了許多年,卻始終求而不得之物。”
皇甫並於見任朝陶已然看見了盒中究竟是何物,卻並不許她多看,而是立刻合上了盒子道:“小殿下大抵也想明白了,老夫之所以能夠苟活這許多年,自是有自己的籌碼。”
“前輩的意思是,我也該為自己尋一個籌碼,牽製住皇上才是?”
她並不是沒有想到這一點,但她手上唯一的籌碼便是昔年東方家族滅門之事,但那早在那年救出朝慎時便用過一次,在那之後,她無論遇到什麼樣的難處,都不曾再想過以此為據作為條件。她心知吃一塹長一智,任未成必然不會再被她以此挾製。
但除卻那之外,她也再無旁的依仗。
此番她賭的是任朝行通敵賣國的證據,但已過去的這幾日,她都不曾收到什麼消息,就連影魅軍也都不知所蹤。她雖然安慰自己耐心等待,卻依舊有些緊張。
“你不必尋,且拿老夫這盒子去便可。”
皇甫並於將手放在那盒上,在幽暗的燭火中,與任朝陶相視一笑道。
“但卻要以一個有趣的故事來換。”
任朝陶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她從不曾聽過如此奇特的交易,不免覺得陌生,怕一個不慎便因著故事不有趣而失去了討要那籌碼的機會。隻見她“嗯”了一聲,抬手抵在下巴上思索了許久才道:“那便同前輩說說我一個朋友如何?”
“你且先說來聽聽。”
“我這朋友,出生姑蘇城的官宦之家,但卻無心做官,在年少時便離家遠遊。”任朝陶正說著,卻見皇甫並於輕輕地擺了擺手,笑道:“遊俠故事早在老夫年輕時便聽得多,也見得多了,換一個。”
任朝陶原本覺得,她見過最精彩的人便是步忘歸,因此才想要說與皇甫並於聽,不料竟是出師不利。她不禁懊惱地“唉”了一聲,手握成拳輕輕敲了敲下巴,又沉吟了片刻才道:“那便說一個女將軍的故事。”
“恩?”
眼見皇甫並於展露了一絲興趣,任朝陶不由鬆了一口氣,急忙道:“這位女將軍,原是當今聖上的表妹,但因著出身武將世家。”
任朝陶說著,眼見皇甫並於又一次擺了擺手,見她又止了話頭才道:“莫不是說的東方家那小姑娘,是叫什麼,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