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公子!”獨孤守商將自己的手從公孫舜的手中抽出,麵色緋紅道:“你剛才那是做什麼!”
公孫舜聞言愣了一下,鬆了鬆手掌,忽地笑出聲道:“抱歉,冒犯你了。”
他自是不會告訴獨孤守商,那一日在酒館見任朝陶受了傷,眼見那護送著他的男人生得典型的西域長相,有一雙棕黃色的眼眸,又對她如此親密,便心知定是她那位駙馬呼延譽。
他雖擔心,卻還是不曾邁出腳步。可他雖見到她被她的那位駙馬護送著去了醫館,卻還是放心不下她。因此一直在姑蘇客棧的大堂之中等著她,想要確定她的傷勢之後才回房間,誰知無論是她還是她的那位駙馬都是久等不至,他一時情急,便決定去姑蘇公主府走上一遭。
誰知剛剛到達公主府,卻見府外站著一臉焦急的圖季更。
原是圖季更有要事要與任朝陶相商,卻因為呼延譽的禁止而被關在了公主府外。
“姑蘇這邊的公主府本就隻有在下與在下的下屬坐鎮,沒什麼侍女侍衛之類,見公主回來,本要與她商討要事,誰知卻被駙馬全趕了出來。”
圖季更說著,皺著眉頭往府內看了一眼,他雖不曾開口,可他身邊跟著的一位武裝打扮的小姑娘卻開口對他道:“將軍,並非我隨意嚼主子舌根。”
“剛才公主分明不願駙馬入公主府,請他勿要打擾。誰知那呼延駙馬卻緊追著公主不放,您看不下去本想阻攔,誰知那駙馬竟拉著公主進了裏間,還鎖上了門,不讓任何人靠近。”
“實在太過分了些!”
小姑娘說著,已經將手放在腰間的佩劍上,道:“要不咱們衝進去救公主出來!”
圖季更聞言不禁看了公孫舜一眼,又深深地看了那小姑娘一眼,低聲道:“你且安分些罷。雖說我們的主子僅有公主與外統領二人,但駙馬也算是公主的枕邊人,切不可太過排外。”
小姑娘聽見圖季更如此說不禁鼓起了腮幫子,嬌氣道:“人家還不是擔心公主殿下。”
公孫舜聽他們這樣說著,大致已能夠猜出剛才的那番景象。
他一直以為瓜州一別後,任朝陶之所以立刻嫁了人,是因著想要他按照他們當時與暮返所約定的那般盡快迎娶獨孤守商,因此一直不將她那婚事放在心上。他日夜努力修習練武,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讓他們都能解脫。今日聽見圖季更的說辭,他便更加放心,雖說她這些日子有意回避著他,但無論如何,她對那呼延譽也是沒感情的。
且聽著那小姑娘的描述,她既還有力氣與人爭執,想必那手上的傷大概是無須擔心。他這樣想著,不由輕鬆地笑了笑,轉而向圖季更告辭。
剛剛沿著那公主府外牆走了不多時,卻忽地聽見牆內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啪啦”聲。
像是酒杯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公孫舜不由警醒地運氣騰空,想著影魅軍都被趕出在府外候著,便想也不想地翻身而入。
他落身時極輕,所在是一處極高的花叢之間,還有巨大的石塊擋在了他身前,因此根本不會為人所注意。他正欲探身而出,卻看見了一處涼亭,原是酒杯掉落的聲音便是涼亭之中傳出來的。
他眼見著有一身形高挑,腰肢纖細的女子揮舞著水袖,用那袖子攬住了她麵前的男子,緩緩地將他拉近她,踮起腳尖在他麵上輕吻了一下。接著便聽見一陣輕笑聲,原是那男子將女子打橫抱起,推開桌上的酒壺酒杯,讓女子躺在了涼亭中的小桌之上。
衣衫輕褪,盡是滿目情意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