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老奴覺得,這謠言雖不可信,但也的確是提醒了大家,陶公主已經到了該出嫁的年紀了。”
李演這樣說著,隻見任未成點了點頭,卻又皺起了眉頭。
“其實朕最為屬意之人是河洛侯,陶兒嫁去洛陽陪都,想要回家也更方便些。但,呼延愛卿的弟弟與陶兒兩小無猜,朕卻不知陶兒是否有意於他?”
李演聞言不由有些詫異地看向任未成道:“河洛侯?”
老河洛侯曾迎娶任未成的親姐陽邑公主任未歡,卻因著婚後不到三年便納了多房妾室,並且對陽邑公主不敬而被陽邑公主以休書一封昭告天下,與他斷絕關係。他的長子是由他之後扶正的夫人所出,為人正派,相貌不凡,不過弱冠之年,便已考取了功名進入了陪都王宮中任職。任未成一直對此人青眼有加,但也因著老河洛侯之事,對他與任朝陶之事有所遲疑,此刻李演的疑惑,其實也同樣是任未成的顧慮。
“老奴鬥膽說一句,還是在呼延長史與步留史大人家的公子做選擇為好。”
“步愛卿家的公子?哈哈哈哈,那倒是個比他爹還要不羈的孩子。”任未成想到步留史的兒子,不禁擺了擺手道:“不不不,讓他與陶兒湊到一起,隻怕是臭味相投,說不準哪一日便打著遊曆天下的名義出海遠航,接著便是幾年都沒有消息。”
“不行,絕對不行。”
那便隻剩呼延譽了,可是,任未成並非看不出來任朝清與任朝昳也對呼延譽有好感,若是將陶兒指給呼延譽而因此傷害了另外兩個女兒,卻也是他不願意的。
不過朝清與朝昳都還年幼,倒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以後說不準還會遇到合適的男子。但是陶兒終究是到了出嫁的年紀,她之前與夏與賢多說了幾句話便已有閑話傳出,如今更是冒出那些更加抹黑她聲譽的謠言,還是得趕緊定下婚事來才行。
“至於呼延譽,待到朕與淑妃商量一番再定也不遲。還有,李演,這幾日隨朕一同想想是否還有合適之人。”
任未成這樣說著,便也不再多提此事,直到五日後淑妃的生辰宴,他才將此事提到了台麵上來。
淑妃之前說過,生辰宴不想大操大辦,隻想與任未成與她自己的三個皇兒一起便好。但任未成專程向她提起要請任朝陶也一道慶賀,淑妃想到陸皇後之事,也有些心疼任朝陶,便滿口答應讓她前來。
不料竟傷了自己女兒的心。
“什麼?!父皇為任朝陶考慮的人選中有呼延譽?!”
任朝清聽見明葉的話不由氣得臉色發紅,猛地便把手中的茶盞扔了出去,險些砸到明葉的臉上。
“奴婢都提醒過公主殿下,不要隨意散布謠言。您以為那謠言能夠傷到大公主半分麼?在這任安城中,隻有受人關注的人才會有謠言,而謠言的力量隻會加速那種人的強大。”
任朝清的貼身婢女純兒走到她身邊,歎氣道:“皇上聽了那謠言,隻會覺得荒唐。而這謠言唯一的作用就是提醒皇上,大公主已經到了該出嫁的年紀了。”
“可,可那並不是謠言啊!明葉跟本宮說了之後,本宮親眼看著她飛出宮去的。而且,她與男人相見的事,也是杜大人在宮外的眼線報告給母妃的啊。”
任朝清不禁想到那一日她帶著淑妃與儀妃前去抓包時,竟被任朝陶躲過了一劫,不禁恨得牙癢癢,道:“任朝陶那般狡猾,又詭計多端,若不是那一日被她逃了,此時肯定又已經被趕出宮去了。”
“您既沒有抓到,就不要再執著於此事了。”純兒說著看了一眼明葉,道:“咱們現在有明葉看著她,又知道她的確是去見了一個陌生男子,想要再抓她一個把柄還會難麼?”
“可,可今夜父皇已經在淑妃的生辰宴上說起了她的婚事,還提到了對呼延譽的考慮。若是她滿口答應,那不就沒有任何挽回的機會了麼?”
純兒聞言不由看了一眼任朝清,追問明葉道:“皇上是在淑妃娘娘的生辰宴上提起這事的?”
“是的。”明葉點了點頭,隻聽見純兒又道:“那三公主是如何反應?”
任朝清聽見純兒這話也突然看向明葉,急切地點了點頭道:“對,對,任朝昳如何反應?”
明葉歪著腦袋想了想,開口道:“皇上一提到呼延譽,三公主便借口不舒服提前離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