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幽萱做夢都沒有想到,她會再見到陸容琛。
她手足無措的抱著小珍珠站在車門前,瞪大眼睛望著端坐在車裏英俊如神祇般的男人。
陸容琛那張上帝精雕細琢的麵孔依稀還是當年的模樣,隻是,更成熟內斂了,帶著上位者的威沉氣勢,而那漠然的眼神也比當年更冷。
他高高在上如天神,而她,已經殘落如塵泥。
她不知道他是否認出她,唯一的念頭就是轉身而逃。
就在她倉皇轉身時,陸容琛漠然地開口:“上車。”
看著女兒燒得通紅的臉,楚幽萱咬咬牙上了車。
“去哪裏?”他的聲音依舊冰冷。
“b市第一人民醫院。”她低聲道。
“我正好去那裏。”陸容琛淡淡說。
“好巧。”她強笑著說。
之後,兩人再無話。
陸容琛突然問:“孩子是誰的?田鷹騏的?”
楚幽萱木然的眼裏閃過一絲倉皇,他還是認出她來了。
其實,她和田鷹騏早已經過去。
她的確愛過田鷹騏,不然也不會在十七歲那年的情人節,為了救他而委身於一個神秘男人。
那一晚,她眼睛被人蒙上黑色絲巾送入了雲尚酒店的總統套房。
田鷹騏的母親說,那個神秘男人掌握著田鷹騏的生死大權,如果不答應他提出的要求,鷹騏會因故意傷人致死被判死刑。
那一晚她出賣了自己的純真,換來田鷹騏的無罪釋放。
那天晚上她失去了很多,還被陷害成與導演柯陵有染,隻有她自己知道,那晚的男人,絕不是柯陵。
她懵懂的懷孕了,在流產的手術台前,那位戴著銀色麵具的男子出現在她眼前,他說,如果她敢流掉他的孩子,他會將田鷹騏再次送進監獄,她嚇壞了,遵照他的意願生下孩子,隻可惜孩子一生下來就是個死胎。
可笑的是,五年後,她殺人被判無期,令她付出良多的田鷹騏卻在忙著和陸容妍結婚,那鋪天蓋地的新聞和陸容妍無名指上的鑽戒,閃瞎她的眼睛。
還是陸容琛不聲不響給她請了律師,在二審時,律師的給力辯護,令她被改判十年有期徒刑,後來表現良好,又被減刑兩年。
往事不可追憶,她也不願再去想起。
至於孩子的親生父親,她也不知道是誰。
小珍珠是人工授精的孩子,在她即將出獄時,一個自稱律師的王姓男子來監獄裏找她,說她十二年前生下的兒子其實並沒有死,好好的活在親生父親身邊,隻是得了白血病,需要她重新生個孩子來獲得新生兒的臍血救她的兒子,她二話沒說點頭答應。
出獄那天王律師的車子來接她,三個月後,她人工授精懷孕,十月懷胎,辛苦生下了女兒小珍珠,王律師拿著小珍珠的新鮮臍血離去,而她遵照協議離開了a市,選擇到b市落腳,就在她以前懷兒子時住的那幢別墅附近。
她幻想有一天,她辛苦生下的兒子會在那幢別墅裏出現,她遠遠看一眼就行。
夜深人靜時才發現小珍珠發高燒人都迷糊了,她慌不迭的出來攔車,哪料到攔的是陸容琛的車。
咬咬唇,她囁嚅著說:“不是田鷹騏的,孩子的父親你不認識。”
陸容琛伸手摸煙,放到嘴邊又放下來,他麵無表情瞥了孩子一眼問:“男孩女孩,多大?”
“女孩,三個月大,3月12日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