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凱旋的日子,鬱金香公爵府裏一片寂靜,和府外狂熱的氣氛形成強烈的對比。尊貴的鬱金香公爵拒絕了一切宴請,隻為了呆在家裏好好的看看自己的第三個兒子——一個叫弈星的私生子。
這是自己的兒子麼?公爵的心裏冒出疑問,與魯道夫家族傳統的,一頭的金發,堅毅的臉龐,高大的身材,壯實的胸肌,粗壯的手臂相比,這個小家夥也太瘦弱了,一頭的黑發,高高的顴骨,羸弱的身材,瘦骨嶙峋的手臂,身上看不到一點血色。這該不是那個妓院逃出來的兔子吧,公爵不由的想。他看著身邊的家族法師安琪拉,一身黑袍的法師安琪拉是魯道夫家族的族人,是公爵最信任的六級魔法師。
魔法裏有驗證血脈的方法,通過鮮血可以驗證你屬於哪一個家族,可以驗證你的親身父親是誰,可以驗證你的親身母親是誰。安琪拉的魔法驗證,弈星確實是鬱金香公爵的親生兒子,然而讓安琪拉更驚奇的是,弈星的鬱金香血脈比公爵的更純正,這可能是血脈中的返祖現象。
安琪拉微微點了點頭,公爵深深的歎息一聲,挑剔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就像奴隸市場上挑選奴隸一樣,看看左胳膊上的胎記,捏捏細小的胳膊,用手捉住下巴,看了看牙口,公爵又深深的歎息一聲,自己的這個私生子太瘦弱了,似乎一陣風就能吹倒,都怪那該死的女人,給了他瘦弱的身體。
逃過公爵魔掌的弈星,躲在公爵夫人的身後,露出半個腦袋,驚恐的打量著自己突然冒出來的父親。他那圓圓的大眼睛裏包含著恐懼、好奇、還有審視。弈星對公爵的粗暴行為產生一種陌生感,一種距離感,一種排斥感,難道以後這個粗暴的男人就是我以後的父親麼?
公爵失望的看著自己兒子,特別是那奇怪的黑眼珠和黑色的頭發,隻有奴隸的眼珠才是黑色的,隻有奴隸的頭發才是黑色的,那個邪惡的女人竟然敢傳給自己的兒子一個奴隸的身體。
公爵向自己最忠誠的侍衛長點點頭,侍衛長在弈星麵前擺放幾樣東西,幾枚帝國金幣,一本厚厚的書籍,一個小木馬,一把短小的木劍,一根短小的魔法杖,一枚光明教會勳章。金幣代表適合做商人,書籍代表適合做學者,木馬代表適合做騎士,短劍代表適合做武士,魔法杖代做適合做魔法師,光明教會勳章代表做牧師。
屋子裏安靜的能聽到落下的針,弈星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已經磨盡耐心的公爵大人,拍著桌子讓弈星選一個。
弈星的眼神裏露出狡黠,他將金幣塞到上衣口袋裏,將教會勳章別在胸前,左手拿著木劍,右手拿著魔法杖,懷裏抱著書籍,嘴裏還叼著木馬。
他到底要幹什麼?憤怒的公爵大人踢翻了麵前的桌子,難道他想拿走天底下所有的東西麼?難道他想做天底下所有的職業麼?難道他是天上無所不能的神靈?難道他是地底下貪婪成性的惡魔?公爵看了滿含淚水的夫人一眼,很顯然,夫人已經把對兩個兒子的愛,全部轉嫁到這個私生子身上。公爵心裏又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語氣不由的輕柔起來:“好了,寶貝,我會請京都裏最博學的老師來教他,也許他會成為一個學者;我會請最忠誠的侍衛長來訓練他,也許他會成為一名騎士;我會請家族裏最好的魔法師來訓練他,也許他會成為一名魔法師;實在不行我會把他送進教會,也許他會成為一名神術師。”
公爵大人頓了頓:“我還是希望他成為一名騎士,鍛煉他那贏弱的身體,錘煉他那弱小的體魄,繼承我的道路,成為帝國威震一方的將軍,作為一名將領,羸弱的身體可不行。鎧爾文,我最忠誠的侍衛長,你明天開始錘煉他羸弱的小身板,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讓他有個騎士該有的樣子。等他長大了,我需要他來繼承我的武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