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呼喚守衛(1 / 1)

炙熱的熔漿從祭壇的裂縫裏濺出,慢慢向上堆積成為一個渾身冒著烈火的生物。它的身下仿佛是一座噴發的火山,灰燼、炙烤著整個空間的熱量從下方源源不斷的湧上來“退後,”甘道夫把法杖橫向噴射著怒火的炎魔,它的頭上生著兩隻羊角般的犄角,鼻子和張開的嘴都被燒成了灰燼,眼睛裏閃動著兩團烈焰。團團的紅色氣浪籠罩著它被燒成暗紅色的皮膚,它晃動身軀時濺起的火海轉瞬點燃了祭壇。

它似乎並不急於從祭壇上滑下來,隻是晃動著腦袋漸漸挺直了自己身體,但噴射著火焰、灰燼的雙眼,卻一直死盯著闖進來的三個陌生人。

“爬出去,麥倫。”幹甘道夫直麵完全伸展開的炎魔,被它身體攪拌後的熔岩在下方的祭壇冒著濃煙,被嗆得喘不過氣的麥倫偷偷的趴著返回剛才的洞穴。“讓我留下來,甘道夫。”西蒙很有信心的挺直了自己的胸膛,但巫師不由分說地把他也推進了石壁裏。濃煙的掩蔽散去,一聲震動石壁的怒吼過後,麥倫感覺自己緊貼著地麵的胸脯都快被燙焦了,地獄的火焰滲進古老冰冷的岩石中,瘋狂地追逐著兩個男孩。

甘道夫放下被燒成碎片的鬥篷,在火焰即將吞噬他的一霎時,巫師敏捷的掀起鬥篷遮住了自己的身體。雖然熱浪的席卷讓老甘道夫覺得自己像是在茫茫大海中,被暴風雨擺布的漁船,可是這件古老的鬥篷還是讓他保住了生命。

炎魔縮回自己的身體,積留在祭壇中的液體隨之流向了四周,另一聲怒吼馬上回蕩在西蒙的耳朵中。“麥倫,我們應該回去。”西蒙的胳膊拚命地向前刮蹭著,石窟在返回的時候好像一下變得狹窄了。身後的熱量讓他的雙腳感覺很暖和,可是與石頭接觸的身體傳來了真實的冰冷。“老巫師會回來的,西蒙,而且我們呆在那兒隻會讓他分神。”麥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爬回到石窟的邊緣,再次出現的灰綠色光線讓他的眼睛感到刺痛,等他掙紮著鑽出狹窄的石壁站在礦井比較開闊的地方。怒吼聲連接了起來,兩個男孩交換了一下眼色。

“往前走,蠢貨。”他們被突然出現的巫師嚇了一跳,他的法杖和鬥篷都已經被燒得焦黑,臉孔上卻還是和往常一樣的平靜。甘道夫跟在兩個被催促著前進的男孩身後,向著一條看似陌生的通道飛快前行。法杖上沒有發出一絲的光亮,麥倫的呼吸聲比西蒙要急促許多,魔法的持有者能夠很好的控製自己的情緒。

“那麼,你殺死它了嗎?”麥倫小聲的問道,寂靜出現在每個磚石砌成的坑道,隨著延伸進黑暗深處的礦井,隻剩下了四個灰色的移動人影。“殺死?哦,不,麥倫,那不是我能夠辦到的,也許幾十個法師可以把它送回肮髒的地獄烈焰。”甘道夫的聲音也很輕,西蒙覺得老巫師就像趴在蛛絲上等待獵物上鉤的昆蟲,而那種即將陷入危險的急迫感也一直伴隨著他。

等到黑暗完全浸沒了逐漸陷入失望的兩個男孩時,甘道夫用魔杖擋住了兩個在黑暗中摸索著前進的夥伴。哀嚎聲從他們的頭頂上隱約透射下來,剜心鑽骨的呻吟聲讓西蒙嚇了一大跳。皮鞭抽在肉上的脆響對麥倫來說算不上陌生,可是每當一聲鞭響傳來,他都感覺像是抽打在自己的後背上一樣難受,那感覺就像在埃斯拉的正午時分脫光上衣站在烈日的轟然威壓下。

騷臭的氣味從前方的石縫裏鑽出來,這裏的空氣比剛才所經過的任何地方都要糟糕。“甘道夫,這是哪裏?”麥倫往後退了幾步,直到自己已經和甘道夫緊貼在一起。汗味還有某種燒焦的怪味讓他差點咳嗽起來,“巫師不可能什麼都知道。”老頭收回自己的法杖,低聲嘟噥了一句,然後又繼續摸索著向前方走去,向著發出惡臭、哀嚎的石壁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