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清陽回到家是在第二天,在江河再三和兩個科室的醫生確認沒有問題之後,和醫院請了一會兒假,特意早走和駱清陽一起回家。
駱清陽看著江河這樣上心的樣子,恍惚裏總覺得,就這樣放手,未免有些太憋屈了。
兩個人婚也結了,愛也做了,孩子也有了。
這個時候說離婚?最開始折騰什麼啊?
不就是撞了幾次南牆嗎?
駱清陽總覺得自己是鋼筋鐵骨,完全還可以再撞兩次。
於是,這天駱清陽和江河回家之後,駱清陽幾乎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盡管懷著孕,卻還是上躥下跳的,一會兒摸摸這兒,一會兒碰碰那兒,沒個老實勁兒。
直到江河終於受不了,一把把駱清陽從踩著椅子晾衣服的陽台裏抱下來,駱清陽才稍微安靜了一會兒。
隻是在江河抱著人從客廳走到房間的路上還在嘟囔:“大叔你幹嘛啊,被子還沒曬完呢,曬不好被子會有蟎蟲的!有蟎蟲對皮膚不好!對了,現在還有寶寶了,萬一有細菌從皮膚裏鑽進來了可怎麼辦啊!不行不行,你快放我下去,我還得去曬!”
江河:“……駱清陽,你上輩子隻鸚鵡吧?”
“不是啊,我算過命,說我上輩子是個富家小姐!而且幫了不少窮人,積了德,所以讓我這輩子還是富家小姐!”
江河:“……”
將駱清陽抱到臥室,惦記著她的身子,江河忍住一把將她扔到床上的欲望,還是輕手輕腳地給她放到被子裏:“好好躺一會兒,我把前麵一點論文弄完就過來陪你。”
駱清陽整個人陷在被子裏,露出一雙圓咕隆咚的大眼睛:“過來陪我?大叔你有什麼需求滿足不了嗎?”
江河:“……我真想扒開你腦子,看看裏麵到底都裝得是什麼!”
駱清陽咯咯地笑了:“大叔這話你說了好多次啦,我的腦袋裏裝的都是你呀!我在這兒乖乖等你,你記得早點兒回來。”
“什麼話都隨口就說,有時候真的猜不透你在想什麼。”江河輕巧地敲了一下她的額頭,轉身出去,順便帶上了門。
駱清陽看著江河離開的背影,嘴角的笑容一點點消逝下去。
猜不透她在想什麼嗎?她已經,把自己的心都剖開給他看了。
究竟是猜不透,還是根本不想去猜?
剛剛,她靠著不停地讓自己忙活,才止住自己想要問他白月光的情況,她想聽他說。
聽他主動和自己說。
他們中間那麼多問題需要解決。
總不能每次主動的,都是她。
這樣想著,駱清陽卻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被子裏暖融融的,將她整個人包裹住。
讓她隔絕了外界所有的聲音,包括——一陣急促而刺兒的鈴聲。
——
駱清陽再醒的時候已經快天黑了,冬天的時間本來就短,日頭落下去,房間裏平白有些冷清。
駱清陽下意識地伸手摸了一把床邊,沒人。
很好,某個說一會兒進來陪自己的人又放了自己鴿子。
爬起來,穿上毛茸茸的拖鞋,駱清陽從房間裏出去,外麵和屋裏一樣,冷冷清清的,沒有人氣兒。
家裏這是,沒有人?
駱清陽愣了愣,踱步到書房邊,輕輕敲了敲書房的門。
房門沒有關嚴,裏麵也沒有應答。
動作輕著推開了書房的門,裏麵當真,沒有人。
駱清陽將門關上。
內心忍不住有一絲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