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的話一落地,駱清陽眼睛一下子發出光來:“江河河,你在關心我哇!”
江河看向前方,麵無表情:“想多了,我隻是怕你到時候再給自己折騰進醫院,不知道該送你到精神科還是其他科室……”
駱清陽:“……”
“喏,接著。”
駱清陽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江河朝自己扔過來一串什麼東西,連忙伸出手接住,低頭一看,是一串鑰匙。
還沒等開口問,江河低沉的聲音就又傳過來:“長一點兒的是小區大門的,短一點的是公寓的,先拿鑰匙開,等回頭我在的時候,幫你把指紋錄入進去。”
駱清陽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他是在給自己解釋公寓的事情,心裏沒來由的一陣甜蜜,一把抱住還在扶著方向盤的江河上去對著他的臉就是啵得一下!
猝不及防,江河的手差點兒打滑。
男人沒轉頭,語氣卻稍加嚴厲:“鬧什麼,開著車呢,多危險!”
駱清陽動作飛快已經重新坐回座位,不理江河的嗬斥,一個人兀自笑得開心:“就親一下,沒關係。”
她笑起來很好看,像是一朵海棠花絢爛而又肆意地開放。
江河無意識的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麵色緊繃。
然而沒人注意到,這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耳根後的顏色卻已悄然泛紅。
從醫院辦理了出院後,駱清陽和自家老爸打了個招呼後,便開始大包小包的收拾,準備往江河公寓搬。
看著女兒熱火朝天興高采烈的樣子,駱大海倚在門口長籲短歎:“真的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看來我這個爸在你眼裏也沒什麼分量了……”
駱清陽聽著自家老爹吃味的口氣,手下動作一頓,接著把正折疊著的黑色蕾絲小長裙一扔,轉過身就撲到駱大海懷裏:“老爸!你怎麼能這麼想呢!我雖然住到江河那兒,但是我的心還是和你在一起的!相信我!而且我會經常回來看你的,兩周一次怎麼樣?!”看到駱大海的臉色一沉,駱清陽連忙改口:“一周兩次!一周兩次!”
駱大海的臉色稍稍放緩:“這還差不多,”說完伸出手輕刮了一下駱清陽的鼻子:“受欺負了就回來,爸爸給你做主!”
駱清陽膩歪在駱大海懷裏:“爸爸最好了!”
“哼,行了,趕緊收拾,收拾完讓司機送你過去,真是拿你沒辦法,放著那麼大的別墅不住,非要去和江河擠個那麼小的公寓……”
駱大海一邊念叨著一邊出了房間,駱清陽看著他略為有些佝僂的背影,心頭一酸。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駱清陽搖了搖頭讓自己不再瞎想,將最後一點行李整理完,便和司機一起般到了車上。
晚上九點。
夜涼如水,江河連台了三台手術,脊背有些僵硬,推辭了另外幾個醫生攢局的夜宵,驅車回家。
十五分鍾後,江河到家,推開家門的一瞬間,人整個愣在原地。
大腦放空了三十秒,江河將門砰得關上!
重新確認了一下自己家的門牌號,發現沒有錯誤後,方才又將指紋重新錄入,推開……
這次,不止眼前的東西都變了個樣兒,門口更是直接出來個人,江河看到上身粉紅色卡通長袖T恤下身純白色小短裙的姑娘,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駱清陽卻沒察覺江河的動作,看到江河站在門前有些怔愣的樣子,笑容反而更開懷:“江河河!你回來啦!”
聽到駱清陽的話,江河才恍然意識到,這姑娘竟然今天就直接搬過來了……
真的是,沒有一點點防備。
皺著眉頭,江河脫鞋,走進房間:“怎麼搬過來也不提前說一聲?”
“咦?你今兒給我鑰匙不就是讓我搬家的?”駱清陽一邊把江河的鞋放到新買的純白色鞋架裏,一邊回嘴。
想到自己確實沒說今天不能搬,江河一噎,卻又下意識地蹙眉:“誰允許你把我家搞成這個樣子的?”
這個樣子?
駱清陽回顧一周,看了看,隨後反應過來,笑道:“你說這個啊!”駱清陽走到柔軟的暗粉色沙發上坐下來:“大叔,你們家太沒人氣啦!這樣住著不會無聊嗎?”
“無聊?”江河挑起眉頭:“據我所知,隻有內心空虛的人才會過分在意這些在我看來無比浪費時間的外在形式。”
駱清陽:“……”
我湊你媽哦。
忍著不讓已然讓江河激怒的血液不斷沸騰,駱清陽用盡力氣才擠出個個笑:“我們不說這個,來吃飯吧,大叔。”
江河看著駱清陽硬壓著火氣臉蛋鼓起像隻青蛙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再聯想到這姑娘每次要爆發的時候都會選擇轉移話題這一招,江河突然覺得好像,也沒有那麼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