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寒沒有邀請任何人,和藍禦還有火兒弄了一個爐子,幾人圍坐在一起吃火鍋,有說有笑,有酒有肉,很有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歡愉。藍禦從來沒有這樣吃過,隻是覺得和南月寒在一起很新奇,她做什麼他都會覺得有意思,這大概就是真愛吧,一個人無論做什麼都能牽引你心髒的跳動,一時見不到就會恐慌,煩躁,在她身邊也會想念她,仿佛看不夠似的。當他不理解她的憂傷時,總是覺得離她很遠很遠,這種又苦又甜的感覺,藍禦心想,自己可能是沒救了吧。
“禦狐狸,來吃這個。”南月寒將一塊涮好的牛肉放在藍禦碗裏,藍禦感動的看著她,這幾年她的改變也很大,比以往對他溫柔體貼多了。
忽然,南月寒臉色變了變,半眯起眼睛,藍禦剛要詢問,也頓下了動作,“砰”一聲寢殿的門被踢開,南月寒冷冷的望著闖進來的十來個白衣人,白衣人有男有女,皆是一身白衣飄飄,臉上覆著白紗。
火兒和藍禦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擋在南月寒身前,南月寒坐在位置上不動聲色,瑩白的指尖挑起一個酒杯捏在手裏,半眯著陰冷的鳳眸:“一個個披麻戴孝的,在這喜氣洋洋的節日裏真是晦氣,看來是要朕給你們的衣服染點顏色了。”
“噗。”聽著她毫不留情嗜血陰冷的話,藍禦一個不注意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寒還真是毒舌的可愛啊。火兒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上。”領頭的白衣人揮了揮手,南月寒一個旋身往門外衝去,可不要讓這些人將她的寢殿弄髒了。白衣人看她跑了,緊隨其後追逐不舍。
南月寒一個空翻叢廊前的護欄翻到院中,院子裏麵基了厚厚的一層雪,在夜色的映照下很是晶瑩剔透,南月寒一腳踩下去已經淹沒了腳踝,她抽出腰間隨身的軟件,劍身抖動,仿佛能感覺到南月寒身上的殺意似的互鳴。她往白衣人群眾衝去,劍氣劃過,很快將白衣人的隊伍撕開一個口子。
血灑在瑩白的雪上麵,她看著那鮮豔的顏色將白雪染紅,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雙眸陰冷的眯起,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興奮了。其實她是一個虛偽的人,平日裏須得顧著儀態,要要做出一副高貴優雅,溫和善良的樣子,可是誰知道她其實是最殘忍不過的,她骨子裏的嗜血因子被激發了,仿佛每一寸肌膚都叫囂著殺戮。
南月寒一步一人,火兒和藍禦甚至都插不上手,最後隻有四五個人,她幹脆扔下手裏的劍,一拳打向逼近她的白衣人太陽穴,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聲和慘叫聲響起,白衣人倒在地上,很快七竅流出血液,將整張臉染的血跡模糊。
司空雲和四貴君接到南月寒被刺殺的消息趕到的時候,隻剩下兩個白衣人,他們眼神驚恐的看著南月寒,隻是還是要放下恐懼朝她進攻,南月寒渾身散發著仿若地獄修羅般的恐怖氣息,嘴角掛著淺笑,將白衣人的胳膊拉過,玄至身後,喀喀兩聲,伴隨著慘叫聲,她的胳膊已經被南月寒生生折斷。她的神色絲毫未變,又抓住她的另一條胳膊生生扯斷,白衣人竟是被活活痛死過去。
南月寒看向最後一個白衣人,朝她溫和的笑了笑,白衣人手中的劍捏的緊了緊,啊的一聲就朝她衝過去,南月寒不閃不避,在她劍快要刺道自己的一瞬間,矮身向她的腿踢去,白衣人沒有防備,被踢倒在地,南月寒順勢上前將她的劍踢走,一腳一腳踢在白衣人胸口,這場戰役由最開始的刺殺,演變成現在的虐打,白衣人開始還能慘叫,隻是聲音越來越小,嘴裏湧出的血液越來越多,最後沒了一絲動靜躺在地上。
“寒,寒,別打了。”看白衣人都沒有動靜了,南月寒還在不停的一腳一腳往她身上踢,藍禦上前攔住了她,南月寒一直冰冷陰暗的眼神露出一絲迷茫,最後慢慢清明,看著一地的白衣人屍體,和被七零八落被染的血紅的雪,她腳下已經不成人樣的肉泥。又看了看遠處或驚恐,或難以置信的望著自己的司空雲和四貴君,諷刺的笑了笑,最後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司空雲看見她嘲諷的表情,心沉了沉,快步追了上去,南月寒背對著他:“你來幹什麼?”
“我幹什麼?”司空雲深吸一口氣:“南月寒,你莫不是忘了,我也是皇帝,皇帝之路必有鮮血和陰暗的一麵,你莫不是以為我和你那些不諳世事的貴君一樣吧,以為你是個溫和善良的女人,才用那種諷刺的眼神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