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妃一口氣沒上來,又暈死了過去,桃紅立即扶著宸王妃,這一日,絕對是宸王妃有史以來最憋屈的一次。

秦止嫿心裏舒坦了不少,宛若三伏天喝了一碗冰鎮酸梅湯似的舒暢,低著頭,嘴角彎彎,轉瞬即逝,一臉擔憂的跟著進門服侍宸王妃,宸王臉色不太好,並沒跟著進去。

宸王府亂了……

陸琮踏出府門的那一刻,心裏鬆快了不少,第一件事就去看望了易將軍,易將軍身受重傷,休養了好長一段時間也不見起色,當初投軍,易將軍對陸琮倒是十分照顧和提拔。

“將軍昏迷不醒多久了?”陸琮問。

“足足兩個月,朝中無一人救我父親。”易將軍之子易瀾,麵色盡是憂愁。

陸琮抿了抿唇,易瀾看著陸琮身上還背著包裹,忍不住問,“你這是……”

陸琮簡單的說了一遍,易瀾聞言立即高看了一眼陸琮,難怪易將軍三番五次的對陸琮提拔呢,於是說,“你若是不嫌棄,我立即備上廂房,你就住在將軍府吧。”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自有地方去。”陸琮微微笑,又說,“你先準備一下,隨我去一趟珠寧公主府。”

“去公主府做什麼?”易瀾詫異地問,一頭霧水。

“我的妻兒在公主府,實不相瞞,我妻子擅長醫術,或許能有法子。”

話落,易瀾欣喜不已,宸王府三位公子,易瀾對陸琮的印象是最好的,話不多說立即準備。

很快就到了珠寧公主府,易瀾是將軍嫡子的身份,管家自是認得,不敢怠慢,立即將人請入了廂房招待,另一頭派人去向珠寧公主報個信兒,珠寧公主蹙眉,“易小將軍怎麼找本宮,快請進來吧。”

不一會易瀾領著陸琮到了大廳,珠寧公主還沒見過陸琮,隻覺得有些眼熟。

“陸琮見過姑姑。”

珠寧公主一聽愣了,“你是陸琮?”

“是!”陸琮點頭應了,又說,“那日上街無意間瞧見了公主身邊有個姑娘領著兩個孩子,模樣很像我的結發妻子,不知如今人在何處?”

珠寧公主一看兩人,瞬間就明白了陸琮的來意,她正愁不知道該怎麼和雲錦說呢,一個是救命恩人,一個是皇嫂,的確叫她為難。

不過現在,珠寧公主微微笑,讓人將雲錦和亦朗亦若請來,不一會功夫,雲錦領著兩個孩子就來了,乍一眼看見了陸琮,愣住了。

“爹爹!”

兩個孩子看見了陸琮,欣喜不已,朝著陸琮奔過去,陸琮彎腰蹲下身,一手抱著一個。

“爹爹臨走的時候,你們才到爹爹腰處,轉眼就這麼大了。”陸琮欣慰不已。

雲錦眼眶泛紅,也不枉她千裏迢迢來了一趟帝都城,陸琮將兩個孩子放下,朝著雲錦走去,手握著雲錦的手,“這幾年,辛苦你了。”

“怎麼會,兩個孩子乖巧懂事,一點也不辛苦。”雲錦微微笑。

陸琮日思夜想都惦記著雲錦和兩個孩子,如今見著了,心裏總算是鬆了口氣。

“一家人團聚了就好。”珠寧公主也很動容,擦了擦眼角的痕跡,“琮兒,阿錦姑娘是姑姑府上的貴客,你可不許薄待了,否則姑姑可不饒你!”

陸琮點頭,“姑姑放心。”

又說了一會,陸琮對著雲錦說,“易將軍對我有恩,如今昏迷不醒,我想讓你幫著瞧瞧。”

“我一直有此意,隻是當初易家不許我進門,這才作罷。”雲錦壓低了聲音說,她也不生氣,畢竟她隻是一個鄉下村姑,易將軍身份貴重,不信任也是應該的。

陸琮幾乎可以想象一個弱女子帶著兩個孩子,一路趕往帝都城,路上肯定波折艱辛。

“走吧!”

幾人告別了珠寧公主,去了易將軍府,雲錦來到易將軍床前,看著易將軍麵色蒼白,鼻息若有似無,用一根銀針刺入易將軍的指尖,滴出的血赫然就是黑色的。

雲錦眉頭緊皺。

“嫂夫人,不知家父……”易瀾緊張忐忑的看著雲錦,雲錦回頭看了一眼易瀾,“易將軍毒侵骨髓,若要根治有些麻煩,立即派人去準備一隻浴桶,我寫個藥方。”

說實話,易瀾對雲錦是半信半疑的,不過是看在陸琮的份上試試罷了。

“哎!”

雲錦直接忽略了易瀾的想法,轉身去寫藥方,將藥材搗碎以後放入水中,讓易將軍足足浸泡了一個多時辰。

雲錦從懷中掏出銀針,插入易將軍的幾個穴位,順帶將體內靈氣注入,銀針所到之處,都會注入靈氣,將毒素驅散,折騰了兩個多時辰,雲錦背脊已經濕透了。

“咳咳!”

易將軍忽然咳嗽了一聲,易瀾愣住了,“父親!”

陸琮伸手拉住了易瀾,“不要吵,再等等。”

易瀾聞言收回了腳步,這下對雲錦絕對是欽佩的,請來了無數個大夫,都說易將軍已經沒救了,隻是煎熬著,極有可能隨時斷氣,有的甚至一診脈,連開藥方都不曾,直接就走了,易瀾受了不小的打擊。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易將軍睜開了眼睛,眼神有些渾濁,漸漸轉向了清明。

雲錦收了針,猛然站起身還有些眩暈,陸琮立即上前扶著雲錦,“阿錦……”

“我沒事。”

易瀾對著雲錦拜了拜,“多謝嫂夫人出手相救,這份恩情,易瀾銘記於心,絕不敢忘。”

“易小將軍客氣了,還是去看看易將軍吧。”雲錦說。

易瀾點頭,跪在床前,易將軍看了一眼易瀾,有打量了一眼四周,這麼多日,他雖然昏迷,可耳朵一直都是好使的,外麵說什麼,他都知道,對著陸琮說,“幸好你也無礙。”

“多謝易將軍相救,否則,哪有今日的陸琮。”

易將軍擺擺手,他珍惜每一個跟著他的士兵,許是剛醒來的緣故,有些累了,雲錦說,“叫人去準備一些清粥流食,將靈芝或者人參磨碎了加入,易將軍剛醒來,需要補充體力。”

“是,我馬上就叫人去準備!”

易將軍喝了粥,神色果然好了不少,聊了一個多時辰才休息了,易瀾出門,又問,“家父的身體可有大礙?”

“休養一段時日並無大礙,隻是以後不能再上戰場了。”

一聽這話,易瀾十分高興並不覺得惋惜,“易家不需要父親再上戰場,好生的安享晚年即可,多謝嫂夫人……”

“不必言謝,今兒你已經謝過多次了,另外,每隔兩日我就會來給易將軍診脈,這幾日易將軍身邊盡量不要有爭吵,煩心的事,飲食方麵一會我寫個單子。”雲錦說。

易瀾點頭,還要道謝,卻被陸琮攔住了,“你若真的要謝我,我向你商量個事兒。”

“你說。”

陸琮從懷中掏出了一疊銀票遞給了易瀾,“帝都城西北處有一個宅子,我瞧著不錯,希望你割舍。”

易瀾還以為什麼事兒呢,推辭著不肯要,陸琮硬是塞入易瀾懷中,“這銀票你必須接著,否則就是瞧不起我。”

聞言,易瀾隻好接了,立即又讓管家去把房屋地契拿來交給了陸琮,陸琮轉頭就交給了雲錦,“阿錦,這回咱們有落腳處了。”

雲錦笑了。

一家四口住進了新買的院子,四進四出,不算小,十分幹淨,環境清幽安靜,雲錦一見著就喜歡了。

兩個孩子安頓在西苑和南苑,雲錦和陸琮住在東苑,離的並不算遠,陸琮將家底都交給了雲錦,雲錦一看,愣住了,“百萬兩……金子,你從哪弄來的?”

“遠不止這些,在懷城時路過一處,買了座山,山底下有一座鐵礦還沒開采。”陸琮說。

雲錦倒吸口涼氣,“可若是被朝廷知曉,這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