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瞪著眼睛盯著帳子床頂，半晌才平複心緒，回過神來，然後扶著青兒的手坐了起來。
“水，給我喝口水。”
青兒聽令，立刻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溫熱的開水端了回來，徐芸華接過來，仰頭‘咕咚，咕咚’兩口就喝光了。
“再來一杯。”
青兒也不多問，折返回去再滿了一杯，徐芸華同樣大口吞下。
喝了兩杯水，徐芸華這才感覺身子舒服了一些，口渴的感覺也化解了許多。
“方才我做了個噩夢。”
徐芸華像青兒吐露，不過具體內容並沒有贅述。
“婢子猜到了，姑娘剛才一直在說夢話，嚇了婢子一跳。”
“夢話？”徐芸華一驚，自己都說什麼了？
“你聽到我說什麼了？”
青兒一麵將一個鵝絨充的圓枕墊在徐芸華的背後，扶著她半靠在床頭，一麵回答道，“您就一直在說‘救命，救命’什麼的，別的說的有些模糊，婢子也沒聽清楚。”
聽到青兒這麼說，徐芸華鬆了一口氣，小聲嘟囔，“好，沒聽清楚就好。”
“什麼，姑娘說什麼？”青兒伸了伸腦袋，追問道。
徐芸華連忙擺手，“哦，沒什麼，沒什麼，我說...我說我有點兒餓了，有什麼能吃的嗎？”
“姑娘早飯時就沒怎麼吃東西，隻動了兩口白粥，這會兒肯定餓了，婢子去小廚房給您端點心去。”
青兒很快出去，又很快回來，手中端著的托盤上放了一個小碟子和一個白瓷碗。
“是什麼，還挺香的。”徐芸華隨口問。
“粥是一早起鍋熬上的紫米粥，婢子知道您愛吃甜，特地加了冰糖，點心是高府大廚房送來的，紅棗發糕，婢子囑咐采萍放在灶上溫著呢。”
紅棗發糕！
徐芸華深深地咽了一口唾沫，心想要不要這麼應景，夢裏它害得自己說不了話，現在又跑出來作什麼妖！
“姑娘要先吃糕，還是先喝粥？”青兒問。
“那...那什麼，我現在胃口不舒服，發糕不好消化，我就不吃了，隻喝粥吧。”
“噯。”青兒應著，端了白瓷碗遞了過去。
這邊粥剛喝完，院子裏就傳來了有人在說話的聲音，徐芸華用眼色示意青兒去看看。
沒一會兒，青兒掀了門簾回來，如實稟告，“姑娘，是四姑娘來了，說是聽咱們二姑娘說您病了，特意來看看。”
來人是高雋！
這個不速之客雖然造訪得很突然，不過徐芸華很高興。
“去請四姑娘來東廂，在外間略坐坐，我收拾一下馬上出去。”
青兒轉身折回去請高雋，徐芸華則從床上下來，走到銅鏡前坐下梳妝，她的臉色比之晨起時要紅潤一些了，隻是眼角眉梢處依然能看出病態。
徐芸華正拿著篦子篦頭，隻聽外間一陣腳步聲後，傳來高雋的聲音，“都是姑娘家，我能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