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忘記了初時變化的痛苦,望舒興致勃勃的朝著石縫邊跑去,可以奔跑的感覺簡直非同凡響,可望舒卻覺得這感覺簡直了,真是簡直了!
跌跌撞撞,偏偏倒倒,不知打了多少滾,摔了多少跤,也不知是左腳絆了右腳,還是右腳絆了左腳,短短的一小截路,望舒曆經了千辛萬苦才終於挪了過去,趴在石縫的邊緣,望舒激動的伸出手去,在過去的時日裏,每每聽見海浪的巨大聲響,望舒都會很好奇,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才會生了這麼大的聲響來。
“嘭!”望舒的手被一層軟膜彈了回來。
“咦!”望舒懵了,“搞什麼啊!怎麼會被擋住了!”望舒發現自己被什麼東西給擋住了,而外麵的海浪雖然翻滾不停,但耳邊再聽不到那熟悉的聲響了。
“沒聲音了!”望舒趴在那軟膜上,將整個臉都貼在了膜上,那層軟膜雖有彈性,但也有限度,望舒趴的狠了,那膜便將望舒彈回原處。
“這東西是什麼!難道是結界!”現學現用的望舒想到了帝釋天提起的結界,“他來之前,這裏熱鬧的很,他一來便清靜了,這應該就是他說的結界了!”望舒撅著嘴,極度不協調的掙紮著雙腿,戳著軟膜一路扭到了那被月光照著的地方,再想走便不成了,看來這處地方雖大,但被帝釋天用結界隔了起來,望舒能去的地方隻有一半而已。
“大騙子!”望舒不忿,走回月華照射的那處地方坐了下來,一雙勻稱的小腿從紗裙裏伸了出來,“這就是腿了!我也算是變化成了人形!”
欣賞了自己好一會兒,望舒還是比較滿意的,雖然這過程痛不欲生,“還以為大不了燒成木炭,被打回原型就是了,沒想到要變化成人形會這麼痛苦,外麵有火在燒,裏麵有油在煎。”望舒打了個冷顫,“早知道,就不該聽那個騙子的話,騙子騙子大騙子!”
望舒回憶著最是生死關頭的那一刻,心中不免惴惴,慶幸之餘也生出對帝釋天的不滿來,雙手握拳朝著地麵狠狠的打了幾下,“叮當”聲中,那金針從衣袖裏掉了出來。
撿回金針,望舒朝著那透明的軟膜看了看,“這針這麼堅硬,不知道可不可以把那結界戳破啊!”
這念頭隻在望舒的心頭閃了閃,便被望舒否定了,“不行,不行,我把那顆石頭給弄下來了,他都讓我給補回去,我要是把這結界戳破了,我怎麼補得上啊!算了吧!他那麼厲害的人,要是弄壞了他的東西,打我一頓怎麼辦!”
頭頂上的月華忽然暗了一下,望舒隻覺眼前一暗,便好奇的向上看去,隻見頭頂上的月亮正被什麼推著,朝著另一邊而去,而很快的,一輪火紅的太陽出現在望舒的視線裏,刺目的光亮將望舒照的睜不開眼,隻知道曬月亮的望舒麵對太陽的出現不知所措起來。
手裏的金針卻在這時從望舒的手裏飄了起來,懸浮在半空中,映著燦爛的陽光,望舒的四周漸漸有文字顯現出來,“嗯!”
跟著早先的功法學習了文字的望舒已經能夠理解些淺顯的道理,看著那些文字,望舒慢慢的找出了這文字中的章法來,就這樣,太陽升起時,望舒便學習修煉變化的功法,當月亮照過來時,望舒便修煉煆體的功法。
偶爾望舒也會抱怨一番,抱怨帝釋天其心險惡,明明給了自己雙腿,去不給自己足夠的空間,明明給了自己雙耳雙眼,卻不給自己可以聽的聲音,可以看的顏色,“太過分了!”望舒在一日練功結束後,忽然心中生起些念頭,“我想練功時便練了,可總有不想練的時候啊!不練的時候能幹嘛啊!還是隻有練功,因為無事可做!”
躺在軟軟的床上,看著梳妝台上的那顆石頭,那石頭越來越不聽話了,以前還能在它掉落的位置上呆一會兒,現在剛按上便掉下來,望舒起身走到梳妝台前,狠狠的說道:“我就不信了,今天把你按不回去!本仙剛學了一個口訣,今日便拿你練手了!”
須彌山中,美麗的善見城,帝釋天的寢殿外撐起一個大大的架子,架子自然是金銀相間,而那撐在架上的輕紗卻比這些金銀還要珍貴。
霧一般的輕紗繞在架子上,空中日月神光透過輕紗,刺目的光線變的柔和了些,寢殿門口處,一個女人正靠在門框邊,懶洋洋的看著在架下忙碌的小女官們,皺了皺眉頭。
早有侍立在旁的大女官朝著架下的小女官說道:“將這沉水紗再繞上兩層!”
小女官們連忙應著聲,取來這看似輕薄透明,卻又沉又重的紗拋上半空,女官們捏著法訣,腳下靈光閃動,騰起雲來扯著紗繞上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