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良久,宇文風再次開口,喉頭有著緊縮的顫音,“假若,不動手術呢?”
“不動手術,她最多還有兩三年可活——不會長過這個時間,而且,是在確保她心平氣和情緒無波瀾的前提下。”繼續醫生獨有的冷靜和殘忍,“情緒的波動起伏會削減她心髒的活力,加速走向死亡的征程……”
“夠了!”宇文風砰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眼角抽搐地打斷那些不祥的讖語,忍耐幾乎已達到他所能容忍的極限。
聲響太大,隔著玻璃幕牆的宇文雪兒似是有所覺察,抬頭向這邊望了一下。
“雪兒小姐的檢查已經全部做完了,你們看,是否應該告訴她實情……”
宋一國看一眼宇文雪兒,再次征求兩位男士的意見,“我個人覺得,瞞是瞞不住的……”
“這件事情,我不想參與,也不想再次見到這個女人,所以該怎麼做,你們自行決定,與我無關……”
冷林杉冷漠地說著,然後邁腿便走。
宇文風長臂一伸,擋住他的去路,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冷血,虧得雪兒對你……虧得雪兒還曾是你未婚妻,就算隻是一個故人,也不能如此袖手旁觀、見死不救吧?”
“我隻能做到一點,那就是請高斯博士重新出山,為她親自主刀,其他的,請恕我愛莫能助……”
聽到這句話宇文風的雙眼一亮,伸出的手臂隨著垂了下去,
“你是說,你是說……”臉上的表情幾乎稱得上狂喜。
冷林杉冷哼一聲,“不要讓那女人知道我來過,不然此事就作罷。”拂袖而去。
宇文風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那個玉樹臨風般俊逸的男子離去,滿心卻都是捉摸不透。
他退出這場角逐了麼?
他是真的,不再跟他進行這場勢均力敵的拔河比賽了麼?
或許在這場賽程中,孰輸孰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雪兒,
那個無辜的雪兒,她因此承受了多少本不應該承受的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