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和她一模一樣的浴袍領口裹緊了些,在旁邊椅子上坐了下來,
“隻是一個意外。”他的神情應該是有些敷衍。
“什麼樣的意外?”她揚起小臉看他,不依不饒地追問。
“十歲那年,我曾遭人綁架,就在那時留下來的。”冷林杉繼續輕描淡寫地帶過。
宇文雪兒臉上的表情痛苦得仿佛是她自己受了足以致命的重創,眼底瞬間一片晶瑩,
“一定很痛……”
痛,當然很痛。
那一斧子劈過來的時候,他以為自己一定沒命了。
鮮血從身體裏噴湧而出,飛濺到一丈開外的地方……
“不會,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表情控製得還好,可是聲音,有點沙啞。
“是用什麼弄傷的?”
“斧子。”
“住了很長時間醫院吧?”
“半年。”
“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嗎?”
“……我從此不再輕信任何人——如果這也算是後遺症的話。”
這當然算是後遺症,宇文雪兒想自己是了解這種感受的。
就像那年她在飯店裏的遭遇,大雨傾盆的深夜,她和廚子被困在後廚房。
前一刻還和她語笑聊天的胖廚師,突然那樣怪怪地盯著她看,然後獰笑著朝她撲過來。
他的體型和重量讓她動彈不得,她拚命尖叫。
他脫了背心塞住她口,然後帶著蔥蒜氣息的嘴湊過來,亂糟糟地拱著她稚嫩的身體……
那一次,哥哥徒步冒雨跑了兩公裏路,在最緊要的關頭拯救了她。
可她從此再也不能接受異性的目光,那目光令她發瘋,令她無法自控地尖叫甚至暈厥。
後來,哥哥不得已為她轉了學,更改了性別和姓名,以男生的形象出現在新的環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