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時,吳三林處處讓步,什麼事都好說,然而,吳三林出去了一趟回來就變了臉,態度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之前答應的條件大部份否認了。
趙琪華等人已經知道吳三林用兩千萬擺平了步飛揚,沒有了後顧之憂,所以吳三林才會變臉,他們六人也就不再像之前那樣站在村民這邊說話了,還為吳三林的利益跟村民爭起來。
吳三林離開步飛揚以後,給工作組的人發了短信,告訴他們步飛揚收了錢,並且還把這件事告訴了村長趙明義。
其他村民們當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都在納悶吳三林和工作組的人為什麼這麼快就變了臉。
此際,步飛揚帶著趙得友走進會議室,招待他的是工作組成員的鄙視與不屑的眼神,村們大多數不認識步飛揚,趙忠孝悄悄地說了一聲才知道就是幫他們的那位記者,大家都像見到了救星一樣地瞧著這位年輕人。
“步記者,我們正在開會,無關的人不能參與,你有什麼事就快說。”那位煤礦工業局的局長發話了,此人五十來歲,稍胖,滿臉紅光,意氣風發的樣子很有氣派。他的話很明顯,就是不歡迎步飛揚的到來。
其他工作組的成員也附合著說:“步記者,你有事就快說,我們還有重大的事需要商量。”
這些人都以為步飛揚像他們一樣被吳三林的錢擺平了,不敢怎麼樣,損他幾句也無所謂。
此時此刻,吳三林的老板派頭擺得很足,左手食中二指夾著雪茄煙,高挑著眉毛瞅一眼步飛揚,不冷不熱地說道:“我說阿揚侄兒,你要到老叔的煤礦吃飯玩耍就讓你彤姐帶你去,我們正在這裏說正事,你小孩子家家的不宜來這種地方。”
這話聽著好聽,卻中傷了那些村民,也是在告訴那些村民步飛揚是他的晚輩,肯定跟他是自己人。那些村民聽了這話,心裏撥冰涼撥涼的不好受。想當然地認為步飛揚也不過是來走過場的,之前說的是什麼幫助他的話,都是變相來跟吳三林要錢花的,此一時,十來個村民的眼裏都溢滿了憎惡,一齊瞅向步飛揚。
步飛揚倒是非常淡定,微微一笑,“我隻想說幾句話,表一個態,說完就去我老叔家的煤礦食堂蹲飯去。”嘴上說著話,人已經到了吳三林的旁邊,卻沒有坐,站在那裏,目光緩緩地移動,把在場的所有人都掃了一遍。
趙得友站在他的旁邊,當然不敢說話,也沒有他說話的份。
“步記者,你有話就盡管說。”趙琪華終於說話了,她是此時此刻對步飛揚最客氣的那一個。她也知道步飛揚收了吳三林的兩千萬,卻認為這個小子肯定留有後手,就是不知道他想幹什麼,這會兒,她隻想瞧熱鬧。
步飛揚朝趙琪華笑一笑,“趙副縣長放心,我隻說幾句話,不會耽誤你們的時間。”
“那你快說吧。”趙琪華淡然回了一句。
步飛揚不再理睬其他人的眼神,站直身板,認真而嚴肅地說道:“這次,我以媒體人的身份參與到龍達山煤礦和峰巒村的糾份當中,我的意見得到了縣領導的中肯。但是,我出的力不多,做的事也少,不能貪功。所以,我決定把吳三林先生賞賜的兩千萬元人民幣拿出來送給村民們搞建設。但是,要專款專用,用來搞三通,電通,路通,網絡通,我會交給專人來管理這筆錢。這筆錢是吳老板送給我個人,我有權利用來做任何事。”
一通話,說得義正詞嚴,說得吳三林驚慌失措,驚得工作組的成員愕然不已,說得那些村民們喜出望外……總之,一幹人對步飛揚的看法瞬間就改變了。
“阿揚,你是什麼意思?”吳秀彤先緩過神來,扯著步飛揚問了一句。
步飛揚瞅了一眼吳秀彤,不理睬這個女人,又站直身板說道:“吳老板跟我爸是老朋友,送我點零花錢純屬正常,他也送得起。但是,我爸媽都是國家幹部,我小時他們經常教育我說做人要講良心,要有愛心,不能貪財,不能做自己不開心的事。我拿著這麼多錢會天天擔心有人害會我。常言說得好,屋寬不如心寬,手握這麼多錢,我的心就無法寬了,所以,我願意把這筆錢拿出來給峰巒村的村民建設新家,也算是我為峰巒村的村民盡的確一點點心意,獻的一點點愛心,最後祝峰巒村的村民在新的村子裏生活快樂,老少健康。我的話說完了。”
掌聲響起,趙琪華帶頭鼓的掌,村民們更是使勁地鼓掌,吳三林卻不情願地拍著兩個巴掌握。
“步記者,你真偉大。”趙琪華站了起來,麵上帶笑,心頭卻暗暗地責罵:“原來這個混蛋小子是玩這麼一出。”隨後又說:“你的行為值得我們所有人學習,好樣的,我代表村民們感謝你。”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我三林叔,如果不是他給我這麼多錢,我也沒有這個本事掙這麼多錢來幫助村民們。”說話間,步飛揚的目光瞧向了吳三林。
此時此刻,吳三林氣得雙眼發綠,步飛揚雖然說什麼他隻是送點零花錢,但是,數目卻是兩千萬,擺明說他吳三林賄賂記者。他恨得想把步飛揚痛打一頓,但是,此時的步飛揚動不得。他隻好想辦法圓場。他畢竟久經商場,應變能力超強,瞬間就調整好心態,笑嘻嘻地站了起來,雙手一舉,“大家安靜,我說幾句。”
吳大老板要講話,其他人肯定得安靜下來。
步飛揚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想聽聽吳三林怎麼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