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否滿意很重要嗎?”步飛揚瞧著吳秀彤不陰不陽地噴出這麼一句,卻不往下說。
“嘿嘿。”吳秀彤挪到他的身邊,瞅他一眼,“當然重要啦,假如你不滿意的話,胡寫一通,發到你們的報紙上,全省的人都來噴我們煤礦,說什麼不仁不義,咱家還玩不玩?算了,為了讓你滿意,我們也隻好出點血了。”
她並不是純粹開玩笑,嚴格地說是用玩笑的口吻抱怨,指責步飛揚不應該不講情麵幫別人來整她們老吳家。
“別說這種不要臉的話了。”步飛揚根本就沒有跟她開玩笑,那張國字型的帥臉一沉,滿目的憎惡,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說:“附近的村民少說也在這裏生活了幾十上百年,青山綠水的環境被你們搞得烏煙瘴氣,樹枯地裂,屋倒房塌,難道你們不該賠?另外,按說你們這種年產量上百萬頓的大煤礦,不但不幫助當地搞建設,還搞破壞,你們老吳家的良心被二郎神的孝天犬給吃了嗎?”
“喲,我跟你開玩笑呢,怎麼?生氣啦?”吳秀彤這會兒真不敢惹他生氣,否則這個家夥待會挑唆村民來找事那就麻煩大了。因為在媒體和那些官員的眼皮子下,那些村民一旦鬧事,他們煤礦不敢怎麼樣,隻有吃虧的份,甚至有可能還把賠償金往上漲。有這些不利因素存在,她隻好忍氣,不敢耍脾氣,隻好陪著笑臉。
“我那敢生氣,你們家有的是錢,一旦惹你們生氣了,你那個有錢的爹花個幾千萬找人來砍我怎麼辦?”步飛揚心裏有氣,這話也收不住,順口就把氣話說了出來。
“夥計,你越說越不像話了,聽你的口氣,我爸找人砍過你對嗎?”吳秀彤依然一臉的笑,是那種滲得有討好成份的笑。
“他倒是想找人來砍,他找來的人卻沒有那個球本事砍得翻老子。”步飛揚抬頭見有幾個村民從那山坡上下來了,指一指,“你那個爹請來的所謂高手隻敢砍那些不會武功的村民,想砍老子還沒有那個球本事,不信你再讓他們來砍個試試。”言下之意吳三林已經讓人來砍過他步飛揚,卻沒有討好。
吳秀彤見他一臉的嚴肅,忍不住想生氣了,但是為了顧全大局,她還是忍了,依然陪著笑臉,扯一扯他的衣袖,“別說那些閑話啦,走,我帶你去見我爸,他有事跟你說。”
“拿開你的小手手。”步飛揚輕輕地揮開她的手,瞪著她說:“今天我隻是來求證一下那些事是否落到實處,不想多說話,要擺閑談我也隻陪那些弱勢的村民們擺,你那個爹今天應該主要招呼那些官。當然,他如果想見我就讓他到這裏來,我不去他的辦公室。”
他把話說透了,也擺明了態度,那就是他步飛揚今天向著那些弱勢的村民,讓她的爹別打歪主意。另外,他也暗示自己就是來監督那些人辦事的,讓吳秀彤轉告一聲別搞歪門邪道的情事。
這個家夥太難搞定,吳秀彤有點無招了,還想說話時,那個趙得友帶著幾個青年男女過來了,她也就把到了嘴邊的話忍了回去。
“師姐,你去忙吧,我要跟這些人說話,你不能偷聽。”步飛揚終於露出笑意來了,不過是玩味的笑,還轟她閃人。
吳秀彤無奈了,搖一搖頭,“好吧,我去忙了,待會吃飯來叫你。”說完,轉身就走,還狠狠地瞪一眼到了近處的趙得友。
那個趙得友今天穿得比較周正,一身灰色休閑服,顯得很有精神,根本不鳥吳秀彤的眼神,讓一讓,直接來到步飛揚的麵前,微微一笑,“步記者,我代表大夥兒來感謝你,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們不可能這麼快就得到應有的賠償,大夥想請你去村裏吃頓飯。”
“小趙,別客氣,我隻是做了一個媒體人該做的事。”步飛揚輕輕地拍一拍趙得友的肩膀,衝那些攏過來的村民們微微一笑,“大夥兒的好意我心領了,吃飯的事就免了。”他還真想跟這些村民們在一起吃飯,隻是有點不好意思麻煩人家。另外,他不想去村裏吃飯,因為一旦去了村裏,那個村長就會趁機來討好巴結,他不想跟峰巒村的村長趙明義見麵。
正在這時,一個穿得花哩胡哨的年青男子走到步飛揚的麵前,直著腰,揚著一顆光頭說:“步記者,我代表我們村長來請你去吃頓飯,賞個臉行麼?”一的諂笑,分明就是討好步飛揚這位記者。
這人一邊說話,一邊瞅了一眼趙得友。趙得友知趣地往一邊閃開。步飛揚對這個人卻有點不滿,眼神裏掠起一抹冰冷,瞅著這人問道:“你是誰?你們村長又是誰?憑什麼要請我吃飯?”語氣冰冷不說,還溢滿了輕蔑,這意思就是根本沒有把這人和那個村長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