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沉兮坐在門邊,呆呆的望著天空,心裏一陣空落落的,總覺得缺了點什麼,似乎是自己的心吧。
看到雲仲庭這樣,她也挺鬧心的,如果不是她貿然跟武王提建議,之後又以雲府的船廠作為賭約,會有現在的局麵嗎?不管是雲仲庭變賣資產而傷心暈厥,還是有人趁機陷害,都不會發生的。
不過這個如果,都是建立在過去不會發生的基礎上,可終究過去還是發生了,即使她擁有穿越的先例,但這次能否穿越回到跟武王簽約的前一刻,簡直就是最不可能的未知數。做了就是做了,發生了就是發生了,能改變這些事情嗎?即使不在簽約的時候發生,難保不在之後幾天發生,這便是命運吧。
要怪就怪葉沉兮吧,為了讓千億回來,貿然跟武王提什麼條件,卻不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如今是騎虎難下還被眾人所排擠。古今中外,引火燒身的例子多得數不勝數,而有好下場的幾乎是沒有幾個。為了追求自己的真愛,沒想到越玩越大,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葉沉兮越發的痛恨她自己了。
“哎呀!”
突然耳朵一陣生疼,還沒有想明白,就被人生硬的提了起來。葉沉兮踉踉蹌蹌,幾乎跌倒,耳朵卻被人揪住,疼得發腫,幾乎就要掉下來了。葉沉兮大呼著疼,卻不被理會。耳朵鑽心的疼還沒有減輕,那人手一鬆,再一推,她被硬生生的踢到在地上,膝蓋一陣刺痛。
“跪下!”
葉沉兮聽這憤怒的聲音,就知道是雲旗。這雲旗萬分不顧及情麵,揪住葉沉兮的耳朵拽進雲仲庭的房間,狠狠的踢了一腳,將她踢到地上。
“爹都被你害成這樣了,你到底是何居心啊!”雲旗憤怒的吼道。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葉沉兮哆哆嗦嗦的說著,跪在地上,看著老爺無力的躺在紫檀椅上,心中萬分不是滋味。
“芃兒什麼時候有意過!”大夫人給雲仲庭蓋上被子,轉過頭來,皺著眉毛,厲聲說道:“老爺為了能讓雲府上下都有好的生計不至於滾出外麵,一直都在和那些當官的或者是其他商人,低價賣出船隻和鹽,連製造工具什麼的都賣了大半,就差把地都賣了。芃兒,你自己說說看,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
葉沉兮不知說什麼,不停的啜泣著。而四周都是豺狼般犀利的眼神,盯著中間瑟瑟發抖的兔子。
“別光是哭好不好!我真為你感到羞恥!”雲旗指著雲仲庭,怒道:“爹都被你氣得發病了,全家的心都撕碎了一般。這一切都是因為你這個賤女人!為了你那所謂的賭約,全家都被你坑慘了,你知不知道啊!你除了再這裏哭哭啼啼裝可憐你還會什麼?你那麼聰明,有本事想出個對策啊!”
“我不知道……會是這樣的……”葉沉兮哆嗦著身體,戰戰兢兢的看看四周,感受濃烈的炙熱感。
“算了,不用逼她了,她就那爛性子。”大夫人淡淡的說道,卻萬分犀利的盯著葉沉兮,“芃兒本性是什麼樣子,隻有她自己本人知道。我們卻一直以為她是個懂事的,活潑的女子,結果我們都統統被她的純真外表給欺騙了。這個女人,從骨頭到皮囊,都是肮髒不堪,想的都是些齷蹉事情,如今更是拿著雲府的家產來當做遊戲一樣來玩。我和老爺辛苦半輩子才有了這樣的家業,如此的心酸隻能往肚子咽下去,芃兒呢也太好心了,將我們肚子裏的心酸統統放出來,讓整個南越國恥笑我們!”
“我沒有大娘說的那麼不堪,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條約上根本沒有鹽場這一回事啊!”葉沉兮哭泣著,不甘的辯駁著。
可在場的眾人根本不會聽,放佛每人一口口水就能把葉沉兮淹沒一般!
“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大夫人怒道。
紅靈湊上去,低聲諫言道:“需要叫人過來將少夫人關進柴房嗎?”
葉沉兮憤怒的瞪著這個挨盡千刀萬剮的紅靈,而紅靈一哆嗦,躲在大夫人背後,輕聲的說道:“似乎少夫人很有意見,需要叫人拿竹板之類的嗎?還是叫人拿來長竹棍來杖打五十下呢?”
大夫人側臉,怒道:“做事真沒分寸,如果這些竹板竹棍能提點少夫人,我早就做了。你覺得你提的那些,夠嗎?”
葉沉兮心裏咯噔一跳,尤其還看到大夫人瞟過來那意味深長的眼神,似乎在告訴她。落在大夫人手上的,從來都是眥睚必報!
“去,把九娘叫過來,我一時沒有什麼主意。九娘對家教禮儀這一塊是非常熟絡的。”大夫人瞪著紅靈,“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去找九娘。”
紅靈眼睛轉了轉,無所謂的說道:“九娘她回家有些事情,大少爺走後的當天下午就離開了,我一直忘記跟大夫人彙報了。”
大夫人想了想,疑惑道:“九娘有家嗎?從來就沒見她回過,連提都沒有提過啊。”
“咳咳咳——咳咳咳……”
一陣咳嗽聲引來眾人的注意,大夥立馬湊上前去,終於可把雲仲庭給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