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在語文老師一整晚的辛苦勞累下迎來悅耳的下課鈴聲,語文老師看一眼背完八首詩的學生數目,戀戀不舍地宣布下課,教室內再次充滿歡笑喧嘩。
林牧魚謝絕了幾個男生的同行邀請,和幾個妹子一起回家,一路有說有笑,卻總是因不時想到家裏的“殺人狂”望安,而感到心神不安。
“拜拜,明天見哦。”
最後一個妹子衝她揮了揮手,回到自己家中。
林牧魚等妹子進家門,喊出“我回來了”後,緩緩收回輕揮的手,背好書包,緘默回家。
天色昏暗,路邊的街燈也是廉價而令人不安的昏黃,這座偏遠的小城市之所以犯罪案件多發,和路燈落後、缺乏監控不無關係。
林牧魚略微局促不安地緊了緊衣裳,她總感覺有人在暗處窺視著她,就像下午在學校裏做數學作業時一樣。
可不管她如何環顧四周,周圍的人都看不出什麼異樣,光線模糊的暗處也找不到令人憂心的黑影。
“也不知道望安在哪裏。”她心裏突然想。
如果望安在她身邊的話,她應該不會這麼擔心受怕了吧。
雖然殺人不眨眼,但是看上去確實很有安全感,還很好看……
她又四周看了一圈。
可惜沒有。
林牧魚心中輕輕歎一口氣,背好往下掉的書包,回家的步伐愈發輕緩。
走著走著,路上已空無一人,唯有路燈昏黃輕微閃爍,飛蛾圍繞路燈亂舞,灑下的黑斑讓人恐慌。
嗖。
當她走過一個路燈,路燈忽然毫無預兆地熄滅,昏暗朝她更進一步。
林牧魚心中一慌,加快腳步,又走過一個路燈,結果又是突然間,熄滅得仿佛從未亮起。
路燈線路老化經常失靈,這是林牧魚早已知悉,並習以為常的事情,可從未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引起她的強烈不安。
她忍住懼意,改走為跑,輕聲喘息著,向家奔去。
就在她跑過一片花叢時,一隻腳突然從中伸出!
林牧魚奔跑中被絆倒,錯愕而驚慌地摔出去,卻沒有如預想的那樣摔到地上,而是摔入他人的懷中。
“望安?”
她抬頭看向那人的臉龐,看到的卻不是望安經常噙著微笑的嘴角……
而是輕佻而醜陋的壞笑。
“小妹妹怎麼這麼不小心,要是摔到地上了怎麼辦?”
“我……”林牧魚退後幾步,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後邊又有人的聲音響起。
“少來了你,老是加戲——你先我先?”
花叢裏站起一個人,很是不屑地批判著林牧魚麵前的那人,隨即看著林牧魚寫滿驚慌的臉蛋,露出讓人心理不適的笑容。
“這不是想紳士點嗎,沒想到竟然會路過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林牧魚身前的人笑道。
他們本來隻打算趁著這幾天事故多發,搶劫幾筆了事的,但有更讓人愉悅的獵物出現,何樂而不為呢?
說不定這正是上天憐惜他們的表現,不是麼?
林牧魚是個聰明姑娘,很快明白自己麵對的是什麼,麵色唰得雪白。
她想尖叫,嘴巴張著,聲音卻怎麼也發不出。
她想逃跑,雙腿卻像被嚇軟,不住顫抖著,一動也不能動。
前後兩人離她越來越近,她無力地癱坐在地上,隻能眼睜睜看著,一個人怪笑著向她伸出的手越來越近,並逐漸與記憶中的那一隻手重疊。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