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有女名尋蘭(1 / 3)

暮春時節,東園垂柳,西郊泉韻。城郊外成片的綠色浸染在碧空中,偶有幾道黑點點綴其中增添其時令軌跡譜寫這幅撩人畫卷。

驀的,黑煙滾滾,驚的蒼勁的柳樹抽出了碧芽,依著聲音,變成一把鋒利的剪刀刺破了這瞬間的寧靜,幾隻麻雀掠過,將天上原本光華奪目的陽光攪的恍惚,拍打著柳樹。

近處的一座宅院大門前的一對搖鈴輕晃,擰緊了院裏每個人的神經。

一個粗喉嚨吼道:“夏老大,前些年我早就說過秦延這廝就是個豬狗不如的畜生,他爹生病的錢都給他拿去賭了,還借錢給他,現在咋地,還讓我們來背鍋。”此人有點黝黑,不過五尺,著一件深色布衣,傍著螃蟹步說道。

“二叔說的極是,他這人是不要臉皮了的,可當初秦叔臥床之時,求著我們要錢,幫這廝還債,了結案子也不能不幫啊。”如珠玉圓潤般嗓音牽出一位修長身影現出身來。一襲藍色長衫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腰束翠綠的寬腰帶,一頭烏發用根根銀絲帶隨意綁著,右眼角下一顆淚痣顯得尤為醒目。

“哥哥哥,你輸了你輸了,這次都這番模樣了還替他說話,我不管,這次的賭局是你輸了,你得幫我做件衣服,就像是上次母親生日那天你做的那件”。大約十七八歲黃衣女子俏皮可愛的緊跟著就錘著男子的背,裙擺間的鈴鐺歡快的叫著。瞧她的麵容,鴨蛋臉麵,白皙的皮膚仿佛能掐出水來。

“尋蘭,你爹呢,別總纏著你哥,快也給我弄點茶喝。”大漢喘著粗氣說著就一屁股坐在庭院左側石桌上。

“就知道使喚我,李叔,聽說最近城裏出了一件大事,你聽說了沒。”說著手還比劃了下,畫出了大大的一個圈。

“哦,能有什麼大事,東街李大嬸又重新賣豆腐啊”。黝黑的四方臉笑起來眼角都沒了。

“不是,好像是雲玉樓那邊,我想去瞧瞧”一對黑黝黝的雙眸轉個不停。

“那地方不好玩啊,知道都是些酸裏酸氣的,咦~酸得很。”抖了下身子。眯著眼歪著頭一臉不屑。

話還沒說完,隻見一聲如黃鸝般的叫聲:“哥,這酒好香啊,估計又是父親新酒出來了。”

“你說的是翠玉堂啊,那酒不好喝,上次我偷偷藏了一瓶,咪了口,太烈了,渾身都冒火,太差太差。”俊俏男子說完還假裝扇了下風。

“尋寒啊,那個什麼是那個玉堂啊!”大漢抿了嘴唇有些急切。

“哎呀,什麼翠玉堂,明明是普通的女兒紅,我那時候都指給你看了,你非不聽”。

“什麼女兒紅,是翠玉堂,我拿的對了,女兒紅哪有這麼辣的”

“那是我和父親自己做的,我能不知道”氣的叉起了腰。

“哎哎哎,尋蘭,你把拿出來給李叔瞧瞧就知道了,不需爭來爭去的。”大漢眨巴這眼睛望著。

“哥,就是女兒紅,我們給母親看下就知道了”女子搖著鈴鐺發出悅耳的聲響。

“母親啊,好,走走走,去內院找母親。”說完就要起身走。

“寒兒,蘭兒,你們兩小機靈鬼,那酒到你母親手裏哪還有幸存的呦~。雲玉樓那邊不熟悉,真不知道啊!”

“哥,聽說城裏不少酒樓都都搶著要爹的酒,我們給他們驗驗貨不是更好啊。”

“蘭兒,你什麼時候要去雲玉樓直接跟我說,李叔保證帶你去。”拍著胸脯道。

“妹妹啊,我覺得去那麼遠還不如李叔看看,什麼酒樓能跟李叔比啊!你去拿過來給李叔看看。”

“好好好,就聽你的了,我這就拿出來。”跺著腳往內院走去。

黃衣女子就是夏府大小姐夏尋蘭,那男子是他嫡親哥哥夏尋寒。夏府就是洛州城唯一一個封侯的世家。聽說夏侯爺早些年還在京城的時候就和當今皇帝從小一起長大,二十年前邊疆動亂,夏侯爺奉命平叛,立下大功後因不喜京城人事紛雜才定居在了如今的洛州,即便如此那也是如今大唐數一數二的侯門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