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盤狼藉,酒汽在空中升騰,房間的各個角落被酒香侵染。
喝的差不多的時候,劉皓軒放緩了喝酒的動作,感歎道:“老李不在,總感覺差了點什麼。幸好你將家收拾出來了,要不然咱哥倆現在連喝酒的地方都不好找。”說起沈北城的家,他又想起了沈北城的媳婦寫的那一首直白且熱烈的情詩。
即使是素未謀麵,僅是從沈北城的隻言片語中以及偶爾看到的信中了解,他對楚南煙的印象不錯。
就算知道沈北城和楚南煙結婚的時候是被逼的,他也很難對楚南煙有壞印象。沈北城那人是出了名的麵白心黑,算計起人來不動聲色,光憑楚南煙至今依然順風順水,他就對沈北城結婚是被逼的說法深表懷疑。有時候他甚至懷疑沈北城當時將掉到河裏的楚南煙救上來,是沈北城為了俘獲美人心而主導的英雄救美的好戲。
不是劉皓軒沒有戰友愛,而是他實在是被沈北城坑怕了。憑他以往被坑的經驗來看,他完全有理由懷疑楚南煙同樣是被沈北城算計了。
沈北城看起來風光霽月,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樣。在劉皓軒看來,他一肚子壞水,就是個偽君子。
沈北城不知道劉皓軒的真實想法,依然坐姿端正,脊背挺直,眼眸澄明不見絲毫醉意。因為頭發剪的非常短,精致俊俏的眉眼看起來更加立體,顯得分外深邃,挺鼻薄唇,神色疏離,似從水墨畫中落拓而出的舉止端方的貴公子。
劉皓軒酒喝了不少,酒的後勁挺大的,酒精隨著血液的流動麻痹了他的神經,他虛指著沈北城,說話有點大舌頭,無所顧忌道:“你看裏,自從上次收到弟妹的來信,樂得都快找了不到北了。”他實在是不能理解,沈北城的轉變。
劉皓軒雖然年紀比沈北城還大兩歲,但是他是副營長,沈北城是正營長,再加上他一向比較佩服沈北城,所以他之前一直稱呼楚南煙小嫂子。現在喝醉了,在他嘴裏對楚南煙的稱呼,就由小嫂子變成了弟妹。
最近幾天,自從看過楚南煙上次寫的那封信,沈北城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疏離的神色某個時刻會變得溫柔繾綣,周身多了幾分煙火的氣息,看上去平易近人了許多。人還是那個人,卻比以往鮮活了許多,周身的氣勢都柔和了不少。
劉皓軒雙手撐住桌子,企圖站起來,無奈身體不給力,還沒站起來就搖幌了一下,又重新跌坐在椅子上。
桌子隨著他的動作與地麵摩察發出刺耳的響聲,杯盤撞擊的聲音清亮。即使發生了如此變故,沈北城的神色依然未曾改變。
劉皓軒打了個酒膈,麵色變得緋紅,一幅喝醉的樣子,眼神渙散有點飄,上下打量了沈北城許久,然後才將視線聚集在沈北城那張天人共憤的臉龐上,聲音提高了一個度.:“嘖,別人下了解你,我還不了解你?你就是個大尾巴狼。”我越想越覺得弟妹當初十有八九是被你算計了。
話還沒說完,他就因為不醉的太厲害,直接趴在桌子上麵睡著了。
算計?
他隻是順勢而為而已,談不上算計,不過對於結果,他還算滿薏。
楚南煙對於沈北城來說,從來都是特別的,初見時仿佛與生具來的吸引,隱約的熟悉,為他們未來打下了良好的基礎。盡管之後楚南煙的做法並不討喜,不知道是出於對楚南煙天然的好感,還是那一絲熟悉感,沈北城總歸不忍心令她承受太多,麵對她隻能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