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聽到陛下一直唉聲歎氣,不知道所謂何事?也許,我有辦法能為陛下排憂解難呢!”
國君目光定定的望向前處,緩緩搖了搖頭:
“父親啊,這件事情,你幫不了我,不過,我倒是可以跟你說說。你知道,丞相之子趙勝之失手殺人的事情嗎?”
“我知道。”穆微言麵無表情的點點頭:“這件事情,不管是朝堂之上,還是市井民巷都已經傳開了。難道,陛下是為這件事情煩心嗎?”
國君點了點頭,坦然道:“不錯,大臣們為了這件事情爭論不休,有的說應該嚴懲,有的呢,又說應該從輕發落,我真是被他們吵得頭都疼。”
穆微言見國君一邊說著,一邊揉了揉額頭,雙眸微閃,也是皺著眉頭問道:“那趙丞相是什麼意思?他是希望嚴懲,還是希望從輕發落呢?”
“趙丞相嘛!他的脾氣你是知道的,當然是說嚴加懲治,說自己戎馬半生,一世英名可不能讓這個不孝的兒子給毀了。
況且,是趙勝之殺人在先,殺人償命,沒什麼好商量的。我看他已經年邁,膝下就這麼一個兒子,若是趙勝之死了,趙家可就真的無後了。”
國君的目光沉靜而憂傷,他的心裏,其實是不希望趙勝之被處以死刑的,然而,東權國律法在前,趙勝之殺人又是有目共睹,自己就算是想要為他減刑,也找不到合適的借口理由。
想到這裏,國君又有些木然的歎了口氣。
穆微言略閉了閉眼,像是思忖了一下,然後又睜開了眼睛:“陛下,其實趙勝之失手殺人這件事情,在我看來,其實有很多疑點。”
“哦?”國君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不禁眼前一亮,徑自停下了腳步,好奇問道:“怎麼講?”
見國君來了興致,穆微言便將賈子瑜分析的五點,一一講給國君聽,其中曲折,也是一一分析給國君聽。
隻不過灌強的那一段,卻是被他有意省略了去,隻說是有人想要栽贓嫁禍,但並沒有明確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即便沒有指名道姓,但當時在場的就那麼幾個人,誰有這個手段這個能耐,大致一想就能有個答案。
國君聽了以後,也覺著穆微言說的實在在理,倘若真的是有人想要栽贓嫁禍,那趙勝之就成了含冤之人。
他抬頭四顧,見邊上沒有旁人,便在穆微言的身邊壓低了聲音吩咐,希望父親能在這件事情上幫自己一把。
有了國君的旨意,穆微言和賈子瑜,就更加放心大膽的去徹查這件事情了。
他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來到了京兆尹,要求看一看那具死了有七八天的年輕男人。
京兆尹大人見穆微言手裏拿著國君欽賜的金牌而來,不敢阻攔,便派人帶他們來到了停屍的房間。
穆微言示意這些官役都退下,等確認沒有人了,才掀開了覆在死者身上的白布。
死者姓艾,名叫艾經緯。今年二十一歲,家中在長安城裏做著小本生意。家裏有一個五十多歲的年邁老父親,還有一個比他小三歲的妻子。夫妻二人有一個女兒,剛滿月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