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疾風幫他說了出來,好像給右將軍壯了膽一樣,立即跪下便脫口而出:“是,臣實在不放心陛下把曉安營交給一個外人。”
他說如此輕鬆,就好像講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一樣,可沒想到黑霜在聽到這句話後,臉色已經不能用沉重來形容了,他一下捏斷了手中的指揮棍,一掌拍到了案桌上,掌中的寒氣直冒,極寒的口吻重複到讓他如此震怒的話:“外人?”
黑霜突然猩紅的雙瞳,讓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更別說右將軍,在聽到黑霜如問題又不是問題的語氣後,急忙磕下了頭喊到:“陛下恕罪!”
可是他還沒想到,這還不是更可怕的,隻見黑霜如冰霜的步伐兩步走到他的跟前,低頭看著他,用那道嗜血的眼神冷冷盯著,似笑非笑地說到:“龍武君你何罪之有,的確如你所說衛蘭馨先前並非我親封的將軍。那這樣如何?衛將軍拿下三大港後,我把你右將軍的稱號給她,她不就不是外人了?”
右將軍可不是小稱號,是軍政方麵除大司馬外最大的將軍官銜,而懸域至今沒有大司馬。因此右將軍聽完這句話,一時腿腳鬆軟,滑坐到地上,冒著大汗抬起頭來瞟了一眼黑霜,嘴唇顫抖得說不出話來。
黑霜見他不語,銀牙緊咬,從喉嚨深處傳出了一道懼厲的悶哼:“嗯?”
這下眾人不禁是受到了驚嚇,更是驚恐,也全都跪了下來,齊身喊道:“陛下息怒!”
見黑霜憤怒成這樣,原本不打算搭話的穀先生還是給右將軍找了個台階,畢竟大戰在前,別鬧出什麼亂子,於是急忙當起了和事佬,勸慰:“陛下,右將軍不過是為懸域著想,思慮過多罷了,還請陛下息怒。”
黑霜見穀先生都開口了,便沒有做聲,就此作罷,給他一個台階下。
而後穀先生又轉頭向右將軍解釋到:“右將軍不知,這位衛將軍其實並非外人,兩年前便跟隨陛下解決了柴桑府以及雷鳴城之事,立功無數,隻是事後因身體不適,在懸域外修養了兩年,所以一直並沒有在編製中。”
其實穀先生沒有必要向右將軍解釋的,不過是在眾人麵前,給個黑霜將此事做得如此武斷的合理解釋。
他向右將軍的解釋中,也算半真半假,首先衛蘭馨的確立功在先。
兩年前,這位右將軍不過是個校尉,要說功績怎麼比得上為了黑霜三番五次不要性命的衛蘭馨,要說感情更比不上黑霜此生摯愛的衛蘭馨,隻是也不能告訴眾人衛蘭馨是未來王後吧。所以就半真半假地給衛蘭馨安排了一個來曆和受寵的原因。
至於身體不適,那就完全瞎說了,根本就是他自己在中間插了一腳,當初硬要把衛蘭馨逼走,當然這也不能說,隻有隨便瞎編。
說完之後,眾人也就信得差不多了,剛才右將軍一說,的確有人暗自覺得黑霜太過偏袒這位新將軍,很多人都不明白,這個說法自然能服眾。
黑霜沒有駁回穀先生的話,見他說與此,也便懶得再說,隻揮了揮手:“行了!無事都退下吧,疾風留下。”說完,眾人便就此退下,剩下疾風一人。
人一走,疾風這個知道事人才開口說到:“陛下,您剛剛也太偏心蘭蘭了。”
別人不知道,疾風還不知道,衛將軍可是黑霜的心頭寶,卻被人說成是外人,黑霜不氣才怪。說實在的,他剛才真為右將軍捏了一把汗,萬一這右將軍再說出什麼,衛蘭馨是女人,還是妖豔女子,恐蠱惑人心之類的話。保不準黑霜真一氣之下,把他給殺了。
想到這裏,疾風才如此勸到。
結果卻聽到的是黑霜滿不在乎的回答:“我就是寵她。”
聽到這個回答,疾風隻好無奈地又喊了一聲:“陛下…”
不過剛想勸,卻才聽黑霜說到:
“其實並非完全偏袒馨兒,隻不過這件事隻能交給馨兒,隻有讓她帶兵打開東麵那道口子,若不是隻能用她,我還舍不得讓她去。而且,你以為安龍武是真心隻為懸域著想嗎?他並不是不讚成荊棘城出兵港口,他隻是不讚成指揮權交給馨兒。不過,若剛才他敢出言詆毀馨兒的話,我一定會殺了他。”
聽到黑霜此刻的說法,疾風才長舒了口氣,還以為黑霜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還好理智還在,於是才問到:“這是何意?”
“若我剛才略有遲疑,他一定會提出讓他帶領五千精銳前去與馨兒彙合,到時候他做主指揮官,讓馨兒聽他指派,他是想要曉安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