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風毒源繼續恐嚇到:“三師弟,你知道那上麵彈琴的是誰嗎?”
三當家細細看著還在輕輕彈琴的人,那美如絕色,堪比天人的女子,並不乏好奇心。隻聽說此等絕色在中心塔有一人,被喚作風嵐第一美人,名曰雲玉瑤,於是問到:“不知道,二師兄你認識?難不成是雲玉瑤?”
三當家此刻心緒已亂,甚至想到這荊棘城已經被中心塔收入囊中了。
風毒源大約沒想到三當家的思緒已經被擾亂成這樣,微微一愣,不過轉念一想,正好,於是不經意地浮起一道詭異的笑容,一閃不見後說到:“不是,這個女子被稱為花花公子,真名衛蘭馨,前不久天玄擂台賽上十招之內就敗了霹靂門的大小姐,身法詭異。”
他有意提起衛蘭馨的招數,三當家卻不知他說此話的重點在哪,隻愣愣問到:“花花公子?這個別名我可從未聽說過,既然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那說明城內應該也沒什麼厲害角色吧。”
風毒源搖了搖手,他的重點並不在於告知三當家衛蘭馨的身份,而是在於強調衛蘭馨的詭計,他又繼續說到:“師弟此言差矣,你的確沒聽過她的名諱,但是你想她當時在天玄擂台賽上也沒人知道她,可是她就這樣默不作聲地敗了有名之人,可見此人暗藏心機。”
“她最擅長的就是工於心計,你越不把她當回事,越會讓你敗得很慘。前些日子,我奉命去殺何瀟瀟,結果就是沒把她的這些把戲當回事,至今沒完成任務。你看她現在在城上悠閑地彈琴,就跟當時在天玄擂台賽上一樣,等人上鉤了,再一網打盡。”
原來風毒源提起這些是來誅心的,他不能直接告訴三當家撤軍,可是他又不想攻城。他下令撤軍的話,到時候毒瘤怪罪下來,他就會被懲罰;可若是攻城的話,指不定死得更慘。所以他說這些話無非就是讓三當家開口撤軍。
風毒源說的有道理,三當家看著城上的人,無疑好像在請君入甕一樣,隻差沒把城門大開著,因此怎麼想都覺得城裏有問題,於是三當家稍稍退了幾步,一揮手下令撤軍。
衛蘭馨見到慢慢後退的五萬大軍,並沒有停止彈琴,也沒有向城下之人叫喧的意思,因為她此刻知道,現在若是說話嘲諷或者挑釁都會引來不一樣的結果。
她不能冒險,說多必有失誤,隻需要這樣一直彈著,直到大軍徹底消失在視線中。
城內寥寥幾千兵士一直在城牆下的門這一頭待命,他們都身穿鎧甲,長握兵器,手中的汗讓兵器捏得並不穩,但大家都不敢放下來,就算聽到大軍後退的聲音,也沒有歡呼和激動。
他們在等待城上的衛將軍下來的那一刻,因為他們信任衛將軍,隻有她說太平無事了,一定才圓滿。
城內此時的氣氛略顯窒息,隻有站在最前麵的一個黃衣男子倒是一臉輕鬆地聽著城上的琴音,還忍不住感歎地打著節拍:“想不到這丫頭還會彈琴舞衣,附庸風雅。彈得還不錯,也難怪黑霜會這麼愛不釋手的。”
一旁的林逸楓,身著一身昨天剛趕製的軍裝,緊捏著手中的利劍,聽宇文軒如此輕鬆的談笑,不由抱怨了一句:“宇文會長,都這個時候了,您怎麼還有心說笑呢?萬一他們還是攻城了怎麼辦?”
他林逸楓可沒宇文軒的灑脫,他自從聽了衛蘭馨空城計的計劃後,心就沒有放下來過,這種做法太過大膽,也太過新穎了,他可聽都沒聽說過,更不敢想結果。
雖然之前下定決心跟著衛蘭馨死守城池,但萬萬沒想到是這樣一個守法。
他的想法和此刻跟他們一同站著的何瀟瀟的想法一樣,兩人都對這件事抱著很不敢置信的態度,因此何瀟瀟也在旁邊附和了一句:“是啊,您怎麼一點都不緊張。”
“要我怎麼緊張?你倆要我怎麼做?提著兵器衝出去,一刀秒了外麵的五萬人?誰做得到?你?還是你?”
宇文軒指了指林逸楓,又指了指何瀟瀟,見兩人都搖頭後,繼續說到,“別說一個人做不到,這裏幾千人加起來都做不到,那是以卵擊石,所以咱們衛將軍的做法是現如今最可行的做法!”“既然可行,那就完完全全相信她。別提這麼多喪氣的話,你倆知不知道隻要軍隊裏有一個人沒有信心,其他的人也會跟著沒有。像你倆這樣的,要真打起仗來,一定軍法處置。”
宇文軒教訓完了以後,見兩人都有悔意,表示知道了,他便不再多說,又繼續跟著城牆弦音哼了起來,直到衛蘭馨從城牆上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