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二聽他說完,忙忙稱是,便爬著衝出了門外,留下嘎吱作響的木門還在來回晃蕩。而他走後,沒多久,又進來一人,那人和屋內公子穿得差不了多少,隻是兩人站在一起相較起來的話,才發現先前進來的這位自稱花花公子之人顯得嬌小了些。
後麵進來的人一踏入門就開口怨道:“師父讓我跟你學著點怎麼經營我們黑白海的生意,你倒好放跑了阻礙我們生意的人。”
這人走了過來坐在花花公子身旁,沒好氣地繼續說到:“這條山道是我們黑白海分舵的貿易支線,最近總遇到這些謀財害命的家夥,變著法地害我們的商人,搶我們的錢財,你不思把威脅解決了,卻總玩這些花哨把戲。兩年來一點都沒變啊,蘭蘭。”
原來這位俏麗的花花公子竟是女扮男裝的衛蘭馨,兩年之後,原本就傾城之美的她更俏麗了,而另一個跟她說話的人是兩年前蕭辰天坐下的那位青衣弟子,名為易安珩。蘭馨笑笑,擺了擺手,毫不在乎:“安珩師兄,我哪有玩花哨把戲?”
易安珩隻道:“你還不是花哨把戲,幹什麼亂說一些菜式試探他們,既然已經猜到他們是開黑店的,直接端了老窩便是,何必扮豬吃虎。還隔空換物,換了人杯子,是想試試自己幻係法術修為?”他與蘭馨說話輕鬆得緊,雖被稱為師兄,卻沒責備之氣,更何況,蘭馨並不是能隨意聽人責備的。
“師父不總教導我們要和陌生人試試身手嗎?”她依然如此嬌俏,伶牙俐齒,隻兩手一攤,俏皮說到,“好吧,我承認我剛是無聊,又隨便玩了玩,但我可是把威脅解決了。”
易安珩壓了壓嗓音,埋怨道:“你都放人跑了!”不過說話間也透著無奈,想著若小二跑出去再為非作歹,豈不是白白浪費精神。
“我是放話出去了,不是放人出去了。”可蘭馨卻不是這麼想的,她頭腦很清楚,也清楚什麼手段更適合,人是跑了,卻是她有意為之,於是解釋道,“你想,這座山如此陡峭偏僻,難道就一家黑店,就算沒有黑店也有什麼山匪吧,我讓那人去傳,說這座山被凶神惡煞的花花公子包了,以後別說黑買賣,正常買賣都沒有人敢走這條路,這路不就專屬我們黑白海協會了嗎?”
經蘭馨一解釋,算是清楚了,易安珩不由再次欽佩這個小師妹,手段方法可謂穩準狠,雖然平日裏調皮了些,可這大事上卻想得總比別人高一等,由衷讚歎道:“我算是明白師父為什麼這麼欣賞你了,你的想法和師父一樣怪異。也難怪兩年前臘冬之日遇見你,見你無處可去,硬要收你做關門弟子。”
說到這裏,他忽憶起兩年前,雷鳴城之事後再次遇到蘭馨的情節,那時深冬,他和蕭辰天在雷鳴山附近遇到了像鬼魂一樣到處遊蕩的蘭馨,與初見之時判若兩人。那時身旁就一匹飛馬,形影孤單,仿佛快要凋零的寒日獨梅,而那個她心心念念、舍棄一起都要護著的幽魂王卻沒在她身邊。
想到這裏易安珩急忙小心翼翼地看向蘭馨,深怕勾起她的傷心事,可她卻好像忘了什麼一樣,臉上仍舊不改靈動,還嘟著嘴說到:“師父他老人家就是忽悠我做弟子的,說什麼他雖有言在先不能助我回去,但是可以教我回去的方法。結果呢,兩年了,我學到回去的方法了嗎?”
看她沒念及過去,易安珩鬆了口氣,隻是這小丫頭,沒事就瞎抱怨,惹得易安珩又說教了一番:“幻係法術至高點可以扭轉空間,所以師父並沒騙你,隻是你還沒學到那一層罷了。”
可蘭馨卻不停,仍舊嘟囔著:“等我學到的話恐怕百年之後了,現在四層法術就停滯不前,還往上學不是癡人說夢嗎?”
“主要是你體內木係法術太過霸道,畢竟第十層覺醒了,而且還是從六層直接跳了幾層,因此靈力紊亂,雖近兩年有所調息,畢竟還是時間不足,修為不夠。這種時候又開始學與之相衝的幻係法術,你怎麼能融會貫通,能學到現在這種程度已經是無古無今之人了。”
易安珩又歎了口氣,心想著,雖然蘭馨確實天賦過人,可是卻是不安分,也難怪蕭辰天兩年來並沒讓蘭馨出過山,讓她潛心修習,主要也是為了打磨她的心性,否則以蘭馨那千年來少有的天賦,恐怕會走火入魔,也沒今日所成。
蘭馨也知道不能急,可是若幻係法術久久停滯,歸期無望,恐怕這一世就老死在這裏了。本就是異世人,兩年前又斷了那唯一的不舍,對這個地方早就沒有任何留念,也歎了口氣:“要是能有什麼方法,可以破解本六行和外三行的隔閡,讓我快速地同時修行雙法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