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打上來,還沒等蘭馨接下來的動作,小嘍囉就答話了:“我是雷鳴城城主的手下,聽說中心塔的人來了,深怕他們查出點了什麼,所以跟蹤他們前來看看。我就是個聽命的手下,沒做什麼殺人放火的勾當。”
“深怕他們查出點什麼,那是什麼意思!把你知道的一字不漏給我說出來,雷鳴城是不是已經發生了什麼!”蘭馨依舊不改口氣,瞪著他。這才是審問該有的樣子,林逸楓反倒被蘭馨給驚住了,平日裏他們奉行的都以德服人,可卻不知麵對凶惡之人根本不管用,反倒是蘭馨一棒子下去竟讓此人開了口。
接著,這人又有些猶豫,不肯回答蘭馨的話。於是,蘭馨眸光突變伶俐,雙眉一撇,立刻又抬起手來,手中竹竿又一次敲下去,不過敲得不是頭而是腳,疼得這人大叫。這人看蘭馨凶狠得緊,再被打一棒非斷了腿不可,急忙說到:“姑娘,別打了,我是真不敢說。說了命都沒有了!”
“你是覺得我不敢取你性命嗎?”蘭馨直接丟下竹竿,掏出了月之傷,目露凶光。
這人看著閃閃發光的凶器,嚇得打了一下哆嗦:“我說!近日雷鳴城爆發了一件奇怪的事,城內一些人莫名奇妙得了奇怪的毒瘟,醫館的醫師都束手無策,查不出毒源,不知何毒。他們得病前都沒有什麼異常,隻是腸胃不舒服,可是沒多久性情大變,皮膚開始腐爛,眼珠變成了藍色,身上散發起黑氣,開始攻擊人。而且一旦被他們攻擊致死的人,沒多久也爬了起來,變成同樣的情況。”
這人說的正和不死人的情況一樣,雷鳴城必然已經爆發了毒瘟,可是為什麼一點動靜都沒有,於是蘭馨問到:“那這些人都去了哪?為什麼雷鳴城沒有半點關於此事的消息,究竟有多少人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都在城主府地窖裏關著呢,大概現在已有一百餘人。”這人說到這裏,歇了口氣繼續說到,“如果這件事傳出去,雷鳴城勢必會大亂,民聲沸起。而這件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隻要把這些人關起來,不出來再捅婁子,就沒人知道,雷鳴城就還可以和之前一樣風平浪靜,雷鳴城的繁榮就可以繼續。最近雷鳴城已被中心塔甄選獲得參加中心塔議會的資格,城主也將獲得貴族稱謂,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亂子肯定是不行,所以我們封鎖了消息,以免妨礙到城主的聲譽。”
說著,小嘍囉看了一眼林逸楓,咽了一下口水繼續說到:“後來聽說中心塔的法術師來了,所以我和另一人就一路跟著他們,怕他們發現毒瘟的事後給說出去。再然後,姑娘你也知道,我們被你們發現了,我和另外那個人就分開逃跑了。”
待小嘍囉說完,蘭馨都還沒說什麼,就被林逸楓給嗆了出來:“混賬!”他對小嘍囉的說話很是憤怒,因為他感覺到小嘍囉口中的城主並沒有把百姓當回事,沒有想過如何拯救此事,隻把沾染毒瘟的人給抓起來,貽人口實,完完全全隻為自己的聲譽考慮,這表麵祥和的雷鳴城讓他怒吼,道,“你們城主難道沒有想過隱瞞此事,還會有多少人染上毒瘟嗎,他們就這樣毫無防備的死於非命?城中百姓的性命還不如他的聲譽嗎?”
林逸楓說著,手中祭起一團火焰,怒火在他的眼底蕩起,比手中灼燒的火焰還旺,這個年輕的法術師第一次聽到如此卑劣之人。他本立誌以護蒼生為信念,天下百姓無論貧貴皆是生命,因此他無法克住心中的怒火,勢要把眼前說話之人焚燒殆盡。
蘭馨看在眼底,雖之前嫌他愚笨,今日卻賞他忠膽,也算是有血有肉之人,也打消了之前對林逸楓的一些偏見,於是壓住他手中的火焰,說到:“他不過是聽命之人,有什麼火找他主子發去。”蘭馨本可不管,任由林逸楓殺了那個小嘍囉,隻是她見逸楓心性純良,若因一時衝動殺了那人,事後必會後悔,才忙阻止。有些事一旦一步踏錯,便無回頭之路,一念成魔。
林逸楓聽到蘭馨的話後,才一時清醒,忙收起了火焰。他看了看蘭馨,明明和她同年,卻可看到他看不到的東西,做事雖然乖張怪癖,卻有章有法,有理有道,再看她靈巧雙眸,聰慧有佳,竟看得呆了,直到蘭馨的話在他耳邊再次響起:“看什麼看!”
林逸楓才下意識地回避了目光,大感窘迫,羞紅了臉,像做了虧心事被抓住一般,小聲說到:“沒…沒看什麼,我走了。”說完,也不管地下老實坐著的那人,往來時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