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把蘭馨從剛才的氣氛中拖了出來,立刻罵道:“你說話不經過大腦呀?哪知眼睛看見是黑霜弄的?妄下定論,不分黑白。”
“我…”林逸楓欲想分辨,仔細想想卻的確沒看見是黑霜“造”出的不死人。雖然不死人和黑霜所控製下的死侍十分相像,但終究還是有些區別。眼前這個女子說話雖然霸道了些,但他卻想不到分辨的詞。
毒姬對眼前兩人亦沒有好感,於是對蘭馨說到:“他們白道都一個樣,所有壞事都覺得是我們做的!”
“哦,原來白道的都沒有腦子啊,什麼事都憑想象,看來想象力挺不錯。”蘭馨似徹恍然大悟一般嘲諷道。
被蘭馨一嘲諷,林逸楓一時氣急道:“胡說八道,我們白道自然與你們不可苟同!黑道是魔,背叛聖光,理論都是歪門邪道,非我族類。”
“呸!”蘭馨撅了撅嘴,一臉嫌棄樣,她現在看到這些道貌岸然的人就覺得特別討厭,連毒姬似乎都比他們可愛些,“不可苟同?萬物蒼生哪個不是因上天厚愛才得存於世,萬物皆有思有想,豈可和你想得不同,就覺大逆不道。還非我族類呢,到底怎麼非了,是你們白道不是人,還是黑道不是人,你倒說說看呀!”
蘭馨伶牙俐齒,一句話說得林逸楓惱羞成怒,他一看就是那種含著金湯匙出生,雖有一腔熱血,卻未曾經曆太多是非。隻知往日裏師父和眾人教誨,不曾思考太多,年紀稍比黑霜小些,又碰到蘭馨這樣古怪的女子,一時語塞,急得臉都紅了。
玉瑤稍大些,雖剛一時落寞,也急忙回過神來,理智地問到:“祿天,你們怎麼會在這?”
黑霜沉默了半響,沒有像從前一樣因為她的出現而亂了心神,也沒有像從前那樣一開口便是憤怒和諷刺,但好像也沒準備回答她,反而淡定地問到:“湖漁郡可還能找到真活人?”
黑霜這句問話,若不是像林逸楓這麼笨的話,怎麼都聽得黑霜話中有兩層意思。第一,我們比你們晚到,別隨便潑髒水;第二,我們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玉瑤自然聽懂了,可還是有些懷疑:“這個村子裏發生的事真與你們無關?”
對於玉瑤的懷疑,黑霜好像突然習慣了,不想再多說,像這樣兩人互相提問,什麼時候是個頭,便不再多說:“罷了。”說著拉著蘭馨便要走。
林逸楓還在雲裏霧裏,可介於剛才蘭馨咄咄逼人的問話,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便向玉瑤詢問:“玉瑤姐,要不要攔住黑霜。”
“那也要你攔得住。”玉瑤搖搖頭,又看黑霜拉著蘭馨越走越遠的背影黯然神傷。他倆的情緣早就被自己那一劍砍斷了,可是她一直以為他心裏仍舊有她的。
同樣心裏忐忑的還有蘭馨,她平日裏倒情商高,不知今天怎麼的,竟有些看不透黑霜了。不過她和玉瑤不同,她喜歡則喜歡,不喜歡則不喜歡,雖有些難開口,還是忍不住鬆了鬆黑霜緊拉著的手問到:“黑霜…”
“嗯?”黑霜依舊拉著蘭馨走著,沒停下腳步。
“你生她的氣嗎?”蘭馨以為黑霜就這麼拉著自己頭也不回的走,大概是因為很生玉瑤誤會自己的氣才這樣,女孩子往往這個時候就喜歡胡思亂想。
不過,現實是,男人往往不知道她們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一臉納悶的問到:“生誰的氣?”
蘭馨本不想明說,可怎麼感覺他在裝糊塗,立刻說到:“背後那個!”
“哦,林逸楓?他說話的確蠢,不過隻是個孩子。”黑霜真沒裝糊塗,蘭馨說背後他就轉過頭去看,一看正好看到林逸楓站在正前方,剛好擋住了玉瑤。
蘭馨則急了:“我沒說林逸楓,我是問雲玉瑤!”蘭馨一口氣說了出來,可剛說完,好像又覺得自己表現太強烈,急忙低下頭。
黑霜一看她的表現,終於明白她想問的是什麼,心中有些莫名的開心起來,她在吃醋?黑霜看著低著頭,柔軟發絲下忽隱忽現的白皙小臉,沒想到她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麵,捏緊了蘭馨鬆動的小手:“我…”
就在這時,黑霜剛一準備說話,卻被一道刺耳的哭聲打斷了。哭聲很響,但是斷斷續續,綿長憂鬱,絕望淒冷,在這死寂的鎮中備感恐怖。聲源處一個女童,身著邋遢,看不清麵貌,跪坐於破落門檻旁顯得格外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