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姐兒!”李茗拉住她,讓她別鬧。
“哭哭鬧鬧,成何體統!”李航沉聲訓誡。
李惠被嚇住了,哭個不止。
李航目光冷肅的落在大女兒身上,皺眉道,“你犯下大錯,罰你去庵堂思過,已是輕罰!去了庵堂,你好好思過,抄經。什麼時候徹底悔改了,我會再讓人接的!”
“是!”李茗紅著眼應聲,抬頭兩眼含淚的看著他,祈求,“爹!能不能讓女兒把惠姐兒帶走?母親要修養,家裏也抽不出人照看她,我把她帶走,也更穩妥些。”
李航擰眉,想訓斥幾句,又想家裏的確人手不太多,就點了頭讓李茗把李惠也帶走。李惠見留下無望,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滿心怨恨。爹對她們這麼狠心,都是因為那個賤人!她們才是親生女兒!恩豪根本就不是爹的親生骨肉!
看著馬車走遠,李航歎口氣。把女兒送去庵堂,他也不忍心。可女兒竟然做出傷害繼母和幼弟的事,實在太讓他失望了。送去庵堂,也是為了不讓淡家知道,要求重懲。
堂堂縣令家的小姐,送去庵堂總要有個名頭。李航征得胭紅的意見,對外聲稱李茗和李惠姐妹到庵堂為母親和幼弟抄經祈福。又派人去淡家溝通知淡家,胭紅產子的消息。
淡家溝正在鬧騰搬遷的事。
青峰山上要建皇家寺廟,寺廟門戶正對淡家溝不遠,整個村子都要搬遷,周圍的地也要征用。
地是張充家的,村人管不著,他們也正好可以把地裏的玉米收了。可讓他們舉村搬遷,他們能搬去哪去?
淡家溝人家雖不多,卻也幾十戶呢!
有人提議他們都搬遷到吳家村去,離得一,方便。最重要的,跟吳家村合並後,他們也能分作坊裏的分紅了。
吳家村的村民都不同意,作坊是他們村拚死拚活幹起來的,憑什麼要讓外來的人白白分走應該屬於他們的分紅?而且今年也過了大半,作坊裏躲招了人,出產的澱粉又多簽了兩個臨近縣城的。今年的分紅能多分不少。淡家溝的人要是來了,就得分走他們的紅利了!
淡家溝的人看皇上下的命要蓋寺廟,他們螻蟻小民,根本沒法抗拒,早晚都得搬,就找打到田氏和淡亞軍,送禮的送禮,說好話的說好話,讓田氏和淡亞軍去找吳子川說情,讓他們搬到吳家村住。
田氏正為和張家退親,把給的彩禮和東西都退回去心中憤惱,說的讓彩霞在京城找個富貴人家嫁了,結果又回來了。被村人慫恿,就和淡亞軍跑到清園找吳子川,要求搬遷到吳家村來。
吳家村眾人都不同意,糾集了些人同樣來找吳子川。
吳子川沒有同意田氏,征地乃朝廷的命令,讓淡家溝的村民搬到吳家村來也可以,但吳家村在青峰山的山腳下,距離寺廟門戶也不過二裏多。要接納幾十戶淡家溝的人搬來,村子勢必要擴大一半還不夠。
若實在礙事,到時連吳家村都得搬遷走。
最好的辦法,就是淡家溝的幾十戶人家,分散到十裏八村的村落去。
吳裏正看著淡家溝的人跟田氏和淡亞軍在清園不願離開,歎息著搖搖頭,“這是欺負大郎是認識的!要是別的官來,說朝廷要征地,看他們還敢不敢這事兒那事兒的!”
叫了吳子川商量淡家溝與吳家村合並的事,他雖然不太願意,但若是淡家溝那些誠懇的人家搬遷到吳家村來,也能壯大村裏。雖然把作坊的紅利分走了,但作坊人多了,出的澱粉多了,掙的錢也多了。到時,大郎還得一個愛民好名聲!
吳子川見他主動提出來,詫異了下,笑道,“裏正說的是!我也正有此意!之前不同意,不單是因為咱們村人反對,要征用淡家溝附近的地,張充勢必作梗,我想用淡家溝的村民給張充施壓。”
吳裏正一聽張充,有些不悅的皺起眉,“他若把個人恩怨放在這大事上,白讀了那麼多年的聖賢書了!”又一想,他之前在吳子川病重時,派媒婆來,想納胭脂,根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點頭讚同,“那我回去找楊石頭和山根他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