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紅想到呂嬤嬤教的,吸了一口氣,見胭脂微微點頭,抬頭挺腰,不緊不慢的到了廂房。聶氏伸手虛扶了下,笑著讓她上座,也胭脂也上座。
胭紅有些遲疑,還是讓田氏和白氏上座了,畢竟田氏是娘,白氏是奶奶,她就算再是縣令夫人,也是做閨女,做孫女的。
胭脂是直接不客氣的在她下首坐了,招了恩豪坐在旁邊。
周氏笑嗬嗬的,連忙和兒媳婦小周氏,淡霞一塊坐了。
大人是都做了,還有大房的三個娃兒,也鬧著要上桌坐。
桌上端的菜都是冒著香味兒的大魚大肉。
田氏的臉已經陰的快滴水了,眼神刀子一樣射在周氏幾個人身上。
不等她說啥,聶氏就笑的有些冷的說周氏,“這不是平常吃飯,坐的也不是旁的啥人。哪能有小娃兒在這鬧人,還是趕緊帶下去吧!”
周氏和小周氏,淡霞都有些尷尬難堪,哄幾個娃兒到廚屋去。
薑麗錦看到他們湊到廂房來,就急忙趕了過來,“小娃兒到廚屋裏吃吧!飯菜都已經另外留出來了。”
胭脂揚聲叫了萬淼,吩咐領著三個娃兒到一旁去吃。
萬淼說自己兜裏有糖,把三個娃兒才算領出去。
周氏娘三個這才訕然尷尬的坐下。
白氏鬆開眉頭,笑著讓胭紅胭脂的吃菜。
胭紅也不客氣,還要趕緊的吃了回縣城。
薑麗錦也知道時間緊,盤子菜上完,立馬就上了熱湯,燉的風雞,上了饃饃。
“這雞湯的味道……好不一樣啊!”聶氏喝了一勺,笑道。
田氏見周氏三個沒有一副餓死鬼的樣子搶肉吃,臉色稍稍緩和,“這是風雞燉的,味兒當然不一樣。”
風雞是用大公雞殺了,直接掛在陰涼通風的地方風幹製作成的,非常不易製作,因為極容易壞。胭脂每年都特仔細的做上一些,留作送年節禮,私房菜裏賣。
給淡家的年禮,每年都有一隻。楊氏不太喜歡,覺得味道怪怪的,薑麗錦卻非常喜歡風雞燉湯,胭脂就讓多送了一隻。
薑麗錦知道這風雞珍貴,自然舍不得拿去給旁人吃。田氏不摳聶氏的就夠好了,更不會拿家裏的好東西送她吃。
胭脂每次的節禮,聶氏因為是閨蜜家,也能沾一點,但這風雞卻是從來沒吃過的。聽很稀奇,驚詫道,“風雞?難道是外地什麼稀罕的雞嗎?”眼神詢問的落在胭脂身上,因為隻有清園喜歡搞些稀罕的東西,像那個黑白花的奶牛和卷毛的綿羊。
周氏幾個也都看著胭脂。
“也不是什麼稀罕的雞,就是製作起來非常不易。”胭脂笑了笑。
聶氏了然的點頭,笑道,“胭脂的廚藝是越來越精道,連這普通的雞,都做的獨特稀罕。”周氏也笑著奉承,“胭脂在家裏的時候就勤快,天天做飯都是胭脂包了,那時候我就知道,胭脂將來茶飯肯定錯不了!”
聶氏之前也是認識小胭脂,聽周氏這話,看著胭脂白淨淡雅的小臉,完全和之前不一樣,忍不住問,“你這麼精道的廚藝,是跟誰學的啊?之前做魚的那個,我們都沒有想到呢!”她心裏一直非常疑惑,胭脂跟了吳大郎,突然就變成更能幹,還能掙錢,還發了家。
不說她疑惑,連田氏有時候都心裏打疑問。
胭脂撲哧笑了聲,“這也是老天爺幫我吧!當初吳子川又病,又瘦,眼看著要活不下去,卻連吃個雞蛋都不成。我就想著魚也是肉,割豬草摘了不少那小黑果子本來準備染染他那條褪色嚴重的褲子,誰知道,和魚弄到一塊,結果做出來的魚竟然不腥了。試了幾次也就知道了那個秘方了!開始不會做啥好菜,就隻會煮,隻會炸。後來聶子川識字了,就從食譜上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