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航想到胭紅避之不及的樣子,跟吳子川道,“我既損傷了她的名聲,定要負起責任。”讓他們去接胭紅,他先暫時回衙門等消息。
田氏見他走了,簡直恨不得立馬攔住他,把這親事板上釘釘了才好。不過那一箱子聘禮留下了,讓她心裏歡喜不少。
萬廣已經回稟了胭紅被‘拐子’攔路和被李航救下的經過,“胭紅小姐不同意這門親事,當時就拒絕了縣令大人,所以李大人才抬著聘禮來清園的。”
胭脂皺眉,“先把大姐接回來吧!”
“我們過去吧!再過幾天胖子的兒子滿月酒,也是要過去。”吳子川讓羅媽媽拾掇東西。胭脂點點頭,“家裏的事情交給羅平家的和玲玉。”
田氏也要跟著去。
等她一走,胭脂和吳大郎就直接坐馬車離開了。
李航快了一步,又來私房菜找胭紅。
胭紅搖著頭不見,她這樣一個鄉下出來的婦人,還是個和離的寡婦,帶著娃兒,有啥資格嫁給一個縣令大人!?讓她做個少奶奶她都做不起來,更別提當官太太了。這事根本不行!看她連出來見都不見了,李航失笑的搖頭,眸光一閃,叫了伺候她的小丫鬟傳話,“我當時沒有想,出手救了她,她名聲因我受損,我若是不負責娶她,會被禦史彈劾的。嚴重的可能官位不保!”
小丫鬟睜了睜眼,忙屈膝行禮,回去把這話告訴胭紅。
胭紅一聽因為她會害的李航被朝廷的官彈劾,頓時心裏內疚不已,要不是她太沒用,沒有上手打那兩個人,也不會被李航救了她。
聽胭脂和吳子川來了,她忙迎出來。
看她麵色焦急,胭脂拉住她的手,“大姐?”
“縣令大人去家裏求親了,你沒答應吧!?”胭紅忙問。
“答應了。”吳子川趕在胭脂話前道。
胭紅頓時驚愣,臉色變了幾變,“我隻是個和離的寡婦,咋能…咋能嫁給縣令大人呢!?”吳子川眉頭微蹙,“大人救了你,於情於理,他都應該上門求娶。他是一縣父母官,但聽他說在老家也隻是鎮上的富戶。家裏情況簡單,隻有兩個女兒,也是跟著爺爺奶奶。條件著實不錯,而且不是鎮上村裏那些打著小九九的人。大姐也不用自卑,覺得自己配不上。緣分沒有配不配得上,隻有合適不合適。大姐正要尋個人家,大人缺個賢妻,正合適。”
“可是…我……”胭紅有些說不出話來了,官場的事情她不懂,要是真的有人因為這個彈劾他,讓他官位不保,那就是她的過錯了。她不能恩將仇報啊!
吳子川笑,“李航為官也有些年,對官場也比較熟識。我若是下場得了功名,外放出來做官,有個李航這樣的姐夫,也有個照應。”
這麼一說,胭紅更不知道如何拒絕了,可她這樣的真不得配不上縣令大人啊!
胭脂捅了吳子川一下,暗瞪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啊!?明明就是來問大姐的意見,卻說已經答應親事了。
吳子川背著手,捉住她的小手握著,麵上還一臉正經,“他這人挺不錯,在南平縣為官大半年,百姓的日子也比之前好了,更沒哪個喊著有冤案的。身份雖然比咱們尊貴些,但他娶大姐也是繼室。沒有配不配一說了。若大姐隻是因為這個原因,大可不必憂慮,隻管答應就是。咱們家的地位也不是一直都這樣,說不準以後他們李家還高攀咱們呢!”
胭紅張著嘴,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了。嫁給縣令大人,就沒有禦史彈劾他,給他找麻煩了。也能讓他以後提點幫幫妹夫。她也的確得找個人嫁了,不然還不知道多少流言蜚語,對二妹妹和恩豪都不好。嫁給縣令大人……好像對他們都有益處。
能幫李航,能幫吳子川,她自己也能找個人家嫁了,不讓胭脂再操心,胭紅想來想去,也實在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就點頭應下了。
她正準備問問胭脂,李航不娶她,會不會真的被禦史彈劾掉官。那邊胭脂戳著吳子川進屋去說話,她也隻能作罷了。
吳子川拉著胭脂進了屋,看她氣的瞪大的眼睛,笑起來。
“之前都沒說同意,你為啥突然說同意了親事?咱們對那個李航都還不了解!”胭脂氣鼓著小臉。
“相由心生,至少李航他本人是個不錯的。又極有誠意,有他這樣的夫婿,大姐以後也就不用咱們多擔心了。”吳子川拉她坐下。
“人不可貌相!”雲胭脂不坐,“他是一縣父母官,因為救了大姐,就來求娶。他們家的人怎麼看待大姐?以後大姐嫁過去,做官夫人,可不單單是洗衣裳做飯,相夫教子。要跟那些官太太和縣裏的太太奶奶們打交道的。這可不是個輕擔子!”
吳子川挑眉,“我以前隻是個吃軟飯的,你看我現在。等這次進京,我定給你掙個誥命夫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