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來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羅丘看他不按,直接拿走也不管他,拿到吳三郎麵前。
吳三郎神色呆滯,至今還沒緩過神來。
“三少爺?”羅丘提醒他。
吳三郎愣愣的按了手印,還有些沒有回過神來。
斷絕書卻很長,作證的不光吳裏正,還有村裏的一些人。楊石頭和吳山根,吳大壯等人紛紛上前在自己名字上按了手印。
有人忍不住問,“你們以後是不是不姓吳了?”難道要改姓郭嗎?
眾人也都很關心這個問題。
“不過一個姓而已,姓什麼都無所謂。”吳大郎笑了笑。
吳保根玩笑道,“那你跟胭脂姓吧!”
吳大郎兩眼含笑的看著胭脂,小丫頭姓什麼,至今他都沒有套出來。真的姓淡嗎?胭脂小臉有些發紅,不過事情這麼輕鬆就辦好了,以後和聶家再無關係,她總算鬆了大口的氣。以後就她和吳大郎是一家人!別的,都不是!
眾村人一驚,也都反應過來,紛紛看向吳大郎。難道和吳家斷絕關係,這功名還能沒有了嗎!?
吳大郎挑了下眉,“我能考第一次,就能考第二次。功名,還會再有的!”
眾人倒吸一口氣,都亂起來,不停的問吳大郎功名咋還再考的事兒。
吳大郎這才道,“今年春試我已經再次參加,考取廩生資格,馬上秋闈在即,大家等我的消息就是了。”
眾人再次沸騰了,吳大郎已經考過一次春試了!?他們都不知道,他又考了一次,還考中了廩生!?那時候就考了,那這獨戶,也早就辦好了啊!?
吳四郎怒恨的死死握緊拳頭,眼神仿佛淬了毒一樣。
吳保根幾個都問吳大郎名字是啥,“報喜的人沒來村裏,我們都不知道呢!”
“吳子川。”
吳保根幾個連說這名字好,子子的,聽著就像有學問的名字,比那吳引的好太多了!本來讓吳大郎是幫著引來弟妹不錯,可是給人家起個這樣的名字,也實在難聽了些。
起了聶引這名字,不是招弟盼弟已經很不錯了!
看眾人擁簇著胭脂和吳大郎去了作坊那邊,邱氏一口血噴出來,昏了過去。
崔氏驚叫一聲,連忙喊郎中,又叫吳天會幾個幫忙,把邱氏抬回家。
張氏也支撐不住,暈死了過去。
羅丘還沒走,讓把張氏直接抬進吳家大院。
院子已經蓋好,屋裏砌了炕,門窗也都做好裝上了,就是沒有家具那些,但也勉強能住。吳子昀撐著起來,走了幾步。
羅媽媽過來,讓雇來的那個婆子把她扶到吳家大院去。又吩咐家裏的下人過來全部打掃清理幹淨,點上香薰。
“到底出了啥事兒!?是不是出了事!?”吳子昀麵色蒼白的不停問。
被雇來的那個婆子隻聽了幾句,隻知道吳大郎和吳家斷絕了關係,但沒敢告訴她。她現在扶著她能走,要是不扶,她年紀大了可弄不動一個人。
吳子昀到了吳家大院,聽吳大郎和胭脂辦了獨戶,從此和吳家斷絕所有關係,驚的死死瞪大眼,“斷絕關係?辦了獨戶?他們憑啥!?是我們家把他養大,給他治病,保住他的命,他忘恩負義,還跟我們斷絕關係!?”
吳大郎不是親大哥,他們都是從小就知道的,長年累月的,這個不親的大哥,他們養著他,給他抓藥治病,借錢看診,因為他遭受二房的白眼壓迫和謾罵。她的心裏早已經潛意識裏形成。吳大郎是他們負擔起來的,為了負擔吳大郎他們大房付出很多很多。他們對吳大郎恩重如山!
崔氏見她還這樣認為,到這一步了,還覺得吳大郎忘恩負義,卻不想沒有吳大郎,就不會有她和吳三郎幾個,抿著嘴沒有理會,讓她自己一邊跟張氏哭去。
“他們早就辦了獨戶,要不是還能緩些時候,等明年還是啥時候。誰讓王婆子他們過來鬧事兒的!子昀兒子死了怨恨他們,王迎春小產也怨恨他們。住著他們蓋的屋子,兒子讓他們養著,花著他們的銀子,還怨恨人家。真是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
“現在給他們蓋這麼大一院,也仁至義盡了!還有啥不知足的啊!?”
“要是我,吳家的人這麼一回回的找事兒,一次次的鬧,我早就跟他們斷絕關係了!又不是親生爹娘,親弟妹,還都擺起譜兒來了!不要臉!”
村裏的輿論大多都站在吳大郎和胭脂一邊,讓王婆子兩口子是臉色難看,心裏鬱恨,卻說不出話來。
一座吳家大院,堵上了吳家所有人的嘴。
這樣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
田氏聽到連連追問是不是真的,一家人急忙忙就趕到了清園來,得知真的跟吳家斷絕關係,還辦了獨戶,永遠也不會回郭家去,田氏哈哈笑,簡直樂開了花兒,“早就該跟他們斷絕關係了!一窩子豬狗不如的畜生!就想著占便宜,還搶家產,也不灑泡尿照照自己,就他們那鱉樣,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