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葉熙這話可是一點都沒誇張,她跟在他身邊這麼久,工作上的事從來沒見他煩過,他甚至都不屑在她麵前提起,他這種人究竟會因為什麼心煩?
“你早些休息吧。”慕小落找了句無關緊要的話。
“過來陪我一會。”薄葉熙拍了拍他修長大腿,示意她過去坐。
慕小落微頓,他們似乎好幾天沒親熱了,難不成他今天欲火當頭打算“恩寵”她?
她沒有矯情,默默走過去坐在他腿上,他將她雙臂放在肩上,他修長有力的手指緩緩劃過她的臉頰,落在她脖子上遊走。
她微微戰栗,緊緊抱住他脖子,難得他今晚有興致,她得給他一點甜頭,討好他。
“你脖子上的那條項鏈呢?”他卻不痛不癢的突然問起這麼個話題,敢情他這陣撩撥是為了找她的項鏈?
他送了她太過東西,她早已沒個數,她對金銀珠寶沒有太大興趣,他送她的,她都裝在飾品盒裏,基本沒動過,唯獨她從漁村回來那晚,他從董以柔的訂婚禮回到城堡,那晚親熱的時候,他突然往她脖子上套了一條項鏈,她以為那隻是男人哄情人的小把戲,便沒追問,甚至配合的一直戴著,以表達對他的愛慕以及心甘情願做他情人的決心。
“也許在泡溫泉的時候掉了吧。”慕小落不經意的回,心下卻不由起了漣漪。
薄葉熙那麼富有,一條項鏈對他無關痛癢,好好兩句應該就沒事,但她今天在打暈蔚玥的時候,蔚玥抓了她一下,當時她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可時間緊迫,容不得她多想,蔚玥不會是抓走了她的項鏈吧?
“看來得去一趟警察局。”薄葉熙將她身子抽起來,說著便起身從衣架上取下厚外套。
“那條項鏈價值連城?”慕小落不由狐疑,按薄葉熙的作風,即便項鏈再名貴,這種小事也隻會是差個人去警察局報案,最了不得是讓秦朗或是周密秘書去處理。
“那是我母親生前唯一留給我的東西。”薄葉熙毫無波瀾的回,將外套披在她身上,攬上她的腰出門。
唯一的遺物不知道好好珍藏,卻讓她這大大咧咧的馬大哈戴上,他腦子不好使了麼?
慕小落有些不可思議的悄然看了一眼他刀削般的完美側麵輪廓,雖痛恨這個殘忍無情的男人,但還是尊重他的亡母,畢竟那隻是個過世的淒涼女人。
“抱歉,以後我會小心收藏起來的。”慕小落動了動唇,有些歉意的跟著他去警察局報案。
還在半路,秦朗就打了個電話過來,薄葉熙一邊開車,一邊打開藍牙耳機,慕小落聽不到秦朗在說什麼,但薄葉熙很快就打斷了秦朗的話,吩咐道,“我們正在去往警察局的路上,你們一起過來把事情弄清楚。”
……
電話這頭,秦朗掛了電話,迷糊的看向範越澤,“二哥讓我們去警察局把事情弄清楚。”
“如果蔚玥說的是真話,慕小落是將她打暈送去董以興房間的人,這事一旦讓警察介入,慕小落就再沒有退路,葉熙親自將她帶去警察局,是打算將她送進監獄?”範越澤濃眉深深皺起,一時也弄不明白薄葉熙的心思。
“薄總裁那樣精明的人,慕小落卻敢在他眼皮子下做那些壞事,薄總裁一定是識破了慕小落的陰謀,發現了她內心多麼陰險!況且這項鏈可是薄總裁亡母留給他的唯一遺物,慕小落這次做得太過,他對她寒了心,所以才將她送去警察局的吧!”站在窗台上的蔚玥此刻情緒已經穩定下來,抽絲剝繭的分析。
“哼,撒謊精!我媽咪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被涼在一邊的小人精薄言歡狠狠朝蔚玥翻了個白眼。
“我們要去警察局,你要是不打算自殺了就跟上。”秦朗也不客氣的掃了蔚玥一眼,擰起薄言歡衣服上的帽子大步離開。
“下來,一起去。”範越澤長吸一口氣,喚了蔚玥一聲。
見範越澤態度軟了下來,蔚玥趕緊下了窗台,挽上範越澤的手臂,他沒有說話,臉色依舊有些發沉,但也沒有推開她。她暗自慶幸,他是個男人,一時接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歡好,這再正常不過,但他到底是舍不得她死,他是真心愛她的吧?
蔚玥壓在心裏的石頭鬆了一大半,坐進車裏,她柔弱的靠在範越澤的肩上,一路上琢磨著跟警察怎麼陳述才得當,畢竟慕小落那個賤人最是牙尖嘴利,能言巧辯,她得做好充分準備,這場仗才能打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