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以興跟一群紈絝子弟長大,即便蔚玥不說裏麵是什麼東西,他也猜了個七八分,他眉頭一擰,眸子泛著為難,“不行!藍藍事後醒來一定會不高興,如果她因此恨我,不理我怎麼辦?”
“是她不高興重要?還是你不高興重要?”蔚玥好笑反問,將東西塞進他手裏,“你是個男人,既然喜歡就要牢牢抓住,哪怕事後慕藍跟你鬧翻,但你至少得到了她的身子,再說生米煮成熟飯,她又能鬧騰多久?你要真怕她賭氣離開,就拍些照片牢牢捏在手裏威脅她,她一個大明星,要麵子,敢不從了你?”
董以興緊了緊手裏的東西,麵色凝重,有些被蠱惑,覺得蔚玥有理,可又擔心慕藍傷心,他沉默了片刻才惴惴道,“你讓我好好想一想。”
蔚玥恨鐵不成鋼輕斥,“等你想明白黃花菜都涼了!你這麼優柔寡斷做得了什麼事?真搞不懂以柔怎麼就讓你來協助我辦事……”
“我說了要想一想!”董以興冷聲將她打斷,臉色冷冽而難看。
蔚玥意識到自己的言語過激,她還指望著他成事,倒不好跟他翻臉,隻得軟了態度,蠱惑道,“好吧,我給你時間想,但以興,我希望你能盡快做出最明智的決定,你可想好了,一旦離開這裏,什麼計劃都泡湯了!”
“我自己的事自己決定,不要別人指指點點!”董以興本就不喜歡蔚玥,更不喜歡她表裏不一的偽善麵孔,他不再搭理她,轉身就回了房間。
房間裏,因高燒加太累的緣故,慕藍已熟睡。
董以興緩緩朝她走過去,看著她精致而蒼白的顏容,他腦子裏不由想起第一次遇見慕藍的場景,那時他跟一群貪玩愛尋求刺激的二世祖混在一起,過著紙醉金迷的奢靡生活。
藝校是美女雲集的地方,他們這群人就特喜歡開著跑車在藝校轉悠,幾乎去一趟就能收獲一批高質量的漂亮女朋友,當然這些女朋友永遠都隻是用來消遣的。
記得有一次,女朋友的狗走丟了,急的大哭,為哄女朋友高興,他去幫她尋狗,在湖邊一角他遇見一個女孩,女孩穿著最簡單的休閑白色連衣裙,手裏捧著一本書,半蹲在地看了看受傷的小狗,她將紮馬尾的絲帶一拔,黑色長發如瀑布般傾斜而下,幹淨素雅,超凡脫俗,連一塘盎然盛開的荷花都黯然失色,那是董以興不曾見過的美。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美好的女人?董以興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動心的微妙,像是失了魂。
“喂,那是我們的狗!”
待女孩用絲帶將小狗腿上的傷口包紮好,抱著準備離開,身邊濃妝豔抹的女朋友突然叫住了女孩。
女孩什麼矯情的話都沒說,甚至都沒有正眼看帥氣多金的董以興一眼,將小狗放在女朋友手裏就盈步離開。
“真是個清冷高傲的女人!”女朋友沒好氣的抱怨一聲。
可董以興卻覺得那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他莫名其妙的想要追上她,可轉眼她已消失,他悵然若失,那段時間他突然對以前所有的女朋友失去了興趣,甚至連熱愛鬧市的性子都變了,他一度喜歡上了在那片幽靜的荷塘轉悠,可是仙女再沒出現過。
不久後,風流倜儻的表哥突然要去看芭蕾舞台劇,差他買999朵玫瑰,說是打算送給他未來的嫂子,他替表哥將花送到劇場,遠遠的,隻一眼,他就認出舞台中央那跳白天鵝的美麗女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仙女,他心下澎湃,恨不能衝上舞台問她信不信一見鍾情,但終是怕驚到她,於是他心情激動在後台等著舞台劇謝幕,他想這次一定不可以再錯過她,但讓他做夢都沒想到的是,表哥居然牽著仙女的手走來。
他永遠忘不了當表哥向他介紹白天鵝就是他嫂子的時候,他當時的窘迫和難堪,手裏的玫瑰摔了一地,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再後來他莫名其妙愛跟在表哥身後,因為那樣能見白天鵝,但表哥太厲害,即便他跟在他們身後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表哥還是看出了他的心思。
“以興,喜歡你該喜歡的女人,不要再見你嫂子。”表哥絲毫不留餘地告誡他。
他知道垂涎表哥的女人是件不道德很可恥的事,可他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這麼多年,她拒絕他,他追求她已成了他深入骨髓的習慣,或許他該狠下心讓他們之間有個結果!
他默然坐在床沿發呆,看著她的睡顏,她即便睡著,眉頭還是擰得緊緊,蒼白的小臉是拒人於千裏的清冷,她本是個清冷的人,以前在表哥身邊,他倒是常見她笑,但這幾年他從沒見過她笑的那樣美,離開表哥,她心裏很苦吧。
董以興心下有些酸楚,輕輕抹了抹她的眉宇,想要將那褶子磨平,但睡夢中的人卻越擰越緊,害怕將她驚醒,他終是放棄,緊了緊手裏的藥,扔去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