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的到來叫慕小落心下不由一個顫抖,薄言歡這小家夥此刻應該在森林裏才對,怎麼會突然跟薄葉熙一起出現在這裏?
“我們也隻是公事公辦,還請你們體諒。”兩名警察瞄了一眼一身小霸道總裁的薄言歡一眼,又看了一眼氣勢逼人的薄葉熙,他們不由被他的氣勢所攝,便軟了態度,耐心解釋。
“蔚小姐,你確定是因為跟我的女人起了爭執,情緒激動才割腕自殺?”薄葉熙寒目朝警察手裏那把帶血的小型西瓜刀一斜。
本是在範越澤懷裏脆弱的半死不活的蔚玥,但被薄葉熙著突然一問,她心下不由發緊,霸道專橫的薄葉熙可不是什麼通情達理的男人!
“事情是這樣的……”
“真是叫人好奇,董以興車裏什麼都不放,偏偏放一把這麼大的水果刀,我還真不知道他有收藏刀的癖好!而蔚小姐更有趣,跟董以興交情不深,卻連他車裏水果刀放什麼位置都一清二楚,情緒激動就準確無誤的割腕自殺!”
蔚玥正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準備一番哭訴,可還未開口就被薄葉熙反問打斷,將她問得啞口無言,他甚至一句話就扭轉了整個事態。
“我找不到未婚夫,以為他不要了,隻是一時犯傻才割了腕,這件事不管慕小姐的事,警察先生,你們誤會了。”蔚玥心下發顫,趕緊轉了口供。
車裏出現這樣一把水果刀本就可疑,而她居然知道刀藏在那裏,經薄葉熙這樣一提,案情對她可沒有一點好處。
如果讓警察查到那把刀子是因她一時氣憤,從酒店拿出來準備劃花慕藍那張狐狸精臉的工具,她一定會被看成犯罪未遂,她雖可以請大牌律師將自己洗得幹幹淨淨,但她無法忍受範越澤質疑她的善良。
“既然這樣,那就請蔚小姐愛惜生命,不要再擾亂公共秩序。”兩名警察汗顏的互看一眼,真是拿這個蔚小姐一點辦法都沒有。
向他們哭訴這起事故是因慕小落而起的是這位蔚玥小姐,眼下說他們誤會慕小落的又是這位蔚玥小姐,這翻臉可真是比翻書還快!
“走吧!”薄葉熙沒有心思深究,朝慕小落淡漠丟下兩個字,轉身離開。
“媽咪,快回家!”見慕小落還在原地發怔,薄言歡轉過身來戳了戳她的肩膀,將傘往她頭上挪了挪。
“好。”慕小落看了一眼古靈精怪的薄言歡,又悄然看了一眼薄葉熙那寬闊偉岸的背影,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她心下狐疑,可這個男人太過深沉,她除了被動的靜觀其變,沒有更好的辦法。
“言歡,把傘給我。”她默然跟了上去,接過薄言歡小手裏的大雨傘,主動為這一大一小撐著傘。
……
“去把薄言歡洗幹淨,他房間裏備有防止感冒的藥,你監督他吃下去。”一回到別墅,薄葉熙就將薄言歡扔進了慕小落懷裏,態度不冷不熱,但卻是一種命令的口氣。
慕小落不由斜頭打量了他一眼,這個男人雖冰冷無情,但對薄言歡的事卻一貫的親力親為,她跟著他身邊的日子不短,他命令她給薄言歡洗澡可還是頭一回,他今晚似乎有些異樣,他究竟在想什麼呢?
“媽咪,好冷呀,我們走吧。”薄言歡突然晃了晃她的手。
她回過神來,這才留意到小家夥身上穿著薄葉熙的西裝外套,他小小的身子被裹得隻剩一顆圓圓的小腦袋,他甩著長長的袖子,一蹦一跳的進了他的小房間,不一會裏麵就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和五音不全的兒歌。
那個小家夥壓根就不需要她照顧洗澡不是嗎?
慕小落心下煩悶,眉頭皺了皺,終是跟著進了薄言歡的小房間,地上雖有兩排小腳印,但放在一邊的髒衣服卻疊的整整齊齊,薄言歡不過五歲而已,性格十足十的是個叫人不省心的熊孩子,但他一切的行為習慣都很有教養。
慕小落不得不歎一句,薄葉熙真是很會教育人,她吐了口,打開桌子上的家用小藥箱,裏麵整整齊齊,每一個藥瓶都一絲不苟的擺放在一條水平線上,幾乎不差分毫,裏麵還有一張紙條,上麵分門別類得寫著各種藥物的用途、搭配和劑量,這果然是薄葉熙的作風,嚴謹苛刻得近乎變態。
慕小落心裏不願意聽令於他,但麵上卻不會忤逆,她按照字條上麵的說明拿出一些防止感冒的藥替薄言歡做好準備,一邊又有些想不明白,薄葉熙不承認薄言歡是他的種,但這麼多年卻待薄言歡如己出,他究竟是因為虧欠內疚,還是別有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