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茵刺殺艾倫蒂亞,生命魔神安萊因為痛失摯愛的母神而失去信念。她四處尋找那位給予繁茵力量的魔神……最後,她找到了‘凶手’,瘋狂魔神西西哈繆。”
“於是,原本溫和的安萊提著尤佳德的長槍,追逐西西哈繆13天,在勞克雷斯森林擊穿了那位凶手的心髒,並將他拖回了自己的聖殿。”
“她差使信徒,在聖殿下建起一座封鎖魔神的囚籠,將這位同胞封印在自己的聖堂之下。”
“她從此拋棄人族,詛咒這個種族生來無知,卻有無邊的欲-望,他們永遠不知滿足,會在短暫的生命終結時懷抱滿心遺憾,不得終歇。”
“這就是……預言的內容。”
身為安萊聖殿的祭司,她忠誠地信仰著那位造物的女神,然而……
大祭司那幽幽的聲音仿佛蒂亞內的火,一點點燒盡心底的東西,最後僅剩荒蕪。
魔神、聖堂——艾倫蒂亞之死。
詛咒人的神。
“為什麼會是這種……”
大祭司如在宣判死刑,一字一頓:“這裏,就是安萊囚禁西西哈繆的囚籠。”
埃絲特下意識往後退,然而四周忽的竄來無形的鎖鏈,纏著她的手腕,將她束縛在原地,動彈不得。
重新看向大祭司時,埃絲特驀地意識到了些什麼:“你……不是大祭司。”
那幽幽的聲音,突兀出現的身影,以及這些詛咒。
這個念頭從心底竄升,埃絲特的心底的憤怒和驚訝卻被滔天的憂慮和恐慌拴住,讓她沒法發作。
這一念間,從門口出現了道道身披白袍的身影,其中一人就拽著無形的鎖鏈——
“你到底是誰?”認出那些白袍,埃絲特心底頃刻升起極為不好的預感,“你做了什麼?!”
“安萊鑄造囚禁西西哈繆的囚籠,殺死了瘋狂魔神聖堂內,他所有的信徒。”
“大祭司”抬起手:“要想解開囚籠,就要用生命魔神信徒的血浸泡星寂廳。”
埃絲特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恐慌再也壓不住心底的憤怒,奔湧而出:“你把他們都……”
“大祭司”身後,一些身著白袍的人手中提著木桶,在她那句話話音落下時,木桶一側,刺目的鮮紅便從中傾倒而出——
“瘋子!這根本不可能!安萊不可能放棄人類,他們也不該被這麼對待——”
胸中有什麼東西被燃燒,刺得埃絲特脫口而出。
下一秒,她被堵住嘴,掙紮間,埃絲特看到戴著麵具的男人開始吟唱。
那不是索特語,也不是賽提語或者凱特語……
怪異的咬字,冗長而別扭,那吟唱持續到後麵,地麵開始顫動——
一開始還不清晰,而後越來越強烈,大理石地麵在顫抖中抬升——
那是……
一座巨大的囚籠。
像是一座巨大的鳥籠,漆黑的欄杆被不斷往下滴的鮮血染得紅黑相間,囚籠被一根柱子從中穿過。
那根柱子上有繁複的紋路,同時貫穿了囚籠裏的一團暗紅的霧氣。
起初會讓人以為是霧氣籠罩著漆黑的柱子,可看到後來卻發現那霧氣試圖往外冒,但卻被生生往回扯……那就是被鎖住的……
被神所束縛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