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女覺得她要歸西了,頭臉似乎炸開了一般,呼吸一下都痛,當然不是極致的痛,比起她當年斷手之痛輕了許多,可當年斷手她痛到極致直接昏了過去,這會兒她清醒著呢,真切感受到臉上每一處都在叫囂。
趙和安帶著他們去軍醫營帳裏,軍醫幫著把他們的頭盔拆下來,給他們臉上上藥,痛楚更加劇烈,玉女的鼻子被揍壞了,張著嘴巴呼吸,嘴裏被打出了牙血,她一張嘴就流出來了,趙和安忙拿塊布給她擦擦,看她神誌不清的模樣,心說該不會是被打傻了吧。
軍醫給他們上好了外用膏藥,那邊藥童也熬好了藥,喂他們喝藥,他們嘴裏都受了傷,喝不下,趙和安好生哄著她,讓她喝下去,喝了藥好的快。
玉女不是不想喝,她是真的喝不下,她不僅牙被打鬆了,喉嚨間還感覺梗梗的,似乎是被什麼堵住了,都說打落牙齒和血吞,她該不會是被打掉了牙齒,梗在了喉嚨裏吧?軍醫快來給她看看,她的牙還在不在。
玉女傷了牙口,嘴裏說不清話,不過她的手沒怎麼傷著,幹脆自己抬手摸一下,手指碰到牙齒的那一刻,那極致的酸痛,讓她不敢再碰另一下,她嚴重懷疑自己這一口牙已經搖搖欲墜了。
軍醫知道他們的牙受了傷,受不得冷熱刺激,待湯藥涼些,溫溫的正好,才喂他們喝,勉強喝下去後便讓他們睡覺,睡的多好的快。
兩人睡下後,趙和安讓軍醫好好照顧他們,軍醫點頭稱是,他沒多問,但看得出將軍對那個小兵格外關照,是親戚家的孩子麼?他也多關照便是。
趙和安出了軍醫營,到了校場上,其他陣營已經開始訓練了,那幾個**還跪著,趙和安走過去,讓人抬軍法凳來。
幾人道冤枉,是那兩個挑釁在先,趙和安不聽他們狡辯,隻道:“軍中嚴禁打架鬥毆,他們挑釁你們可以上報領隊,而不是私鬥,他們新兵不懂規矩,你們在軍營這麼多年,也不懂嗎?你們是哪個營哪個隊的?”
趙和安管的是驃騎營,這幾人若是驃騎營的他正好親自執行,若不是,便讓他們的領頭老大給個交代。
這幾人是步兵營的老兵了,他們的隊長集訓時見他們跪在這兒便先問清了緣由,此時趙和安興師問罪,他雖然軍銜不及對方還是要護著底下人說幾句,“趙督騎,確實是那兩個新兵挑釁在先呐,他們倆是新兵裏的刺頭,昨夜就在水房鬧事,被罰守夜,今日處罰還沒完呢,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陳楚他們幾個在軍營幾年了,一直作風良好,無不良記錄呀。”
趙和安冷眼凝視他,話音冷冽:“你隻需告訴我,軍中私鬥致同袍身受重傷者,該處以何種刑罰。”
小隊長咽了口唾沫,道:“軍中私鬥者處責軍棍四十,私鬥致人重傷者責軍棍六十,私鬥致人身亡者責軍棍八十。”
“既知道,還等什麼?要我請你們陳督步來執刑麼?”
“不必不必,卑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