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郡主,這水淩山多材狼虎豹,那些被扔了出去的,怕是連渣兒都不曾有了。”那人答道。
在寨中不曾看見這些女子,她也知道不可能活著,隻是想好好安葬這些受了無妄之災的人,誰想到會連個屍首都見不著了。
也罷,反正都已不在人世,還在乎這一副皮囊做什麼?來世又是別的身材模樣。
楚安上了石牆,看著離夜與慕容修帶著人馬消失在眼前,轉身走到了上次她跳下石牆的地方。
那位戈公子看到她跳下了石牆,自見麵口中便著要捉了她去換錢,可她總隱隱覺得他是專門來救她的。
懸崖下,她迷迷糊糊中見到的也正是他,後來睜眼卻又在房中,並不見他的身影。
帝都客棧時離夜與他便大打出手,那晚見麵又如仇敵,她實在不敢過問離夜他去了何處。
隻是戈公子對她三番兩次的救命之恩,以後有機會總是要還的。
楚安想著,眼角瞥見他們抬著一把把劈好的柴火,正往方才出來的崖壁裏搬去。
“這是做什麼?”楚安攔下了一人問道。
“夜王殿下吩咐的,是要讓這些流寇見識下什麼叫真正的甕中捉鱉。”那人答道。
忽又有人從他背後竄出了腦袋,道,“是甕中燒鱉才是。”
楚安聞言即刻明白,離夜與慕容修此去是要將人趕到水澗之中,兩頭燜燒。
想著不免收緊身上衣袍,好似山中寒風冷冽了幾分,此做法太過殘忍。
水澗外,蒼鷹踏馬而至,還未發覺自己的巢穴已被人占了。
蒼鷹到時,黑蜂已迎麵而來,激動道,“那夜王殿下就在裏麵,我的人已將他們圍困,就等你的人來了殺進去了!”
他的人擅長騎射,卻不擅長近身進攻。
蒼鷹並未立馬讓人進入水澗,而是疑惑道,“這裏麵真的能容納那麼多人?”
剛才來報之人夜王殿下帶著幾百號人被黑蜂圍堵在水澗,他本不相信。
如今,除了這地上躺著些許屍體之外,哪兒都不像是有幾百人被圍困在此處,他不得不懷疑。
蒼鷹騎馬低頭看著前方,他這半個多月野心異常,保不好是想借此殺了他,好取代他這首領之位。
黑蜂已被蒼鷹懷疑卻不自知,見蒼鷹同他方才之前一樣疑惑,略為得意道,“這水澗裏頭有乍看一眼隻是個山洞,可再往裏走卻別有洞,你往裏瞧瞧便知道了。”
蒼鷹還未開口,胡臉男已經主動請求前往。
從水澗出來之後,哆嗦著向蒼鷹明了水澗裏頭的情況,正是如黑蜂所的一樣。
他這才下了馬,持刀朝水澗內走去。
上次離夜刺了他一劍,害得他躺了好幾。
好在這是在嚴冬時節,若是在夏日,在這山中他怕是早已廢了。
此仇不報,他就不叫蒼鷹!
蒼鷹進了水澗之內,果真見到慕容修賬下的士兵持刀戒備著,臉皮扯動而笑,揮手便準備讓人進來。
他剛一揮手,水澗外確實傳來了跑動之聲,隻是夾雜著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