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自動接話道:“啊,說起來這個嘛,那個頭目被我順手打死了。”
斯蒂芬終於對上了安東尼的視線——他轉頭瞪了安東尼一眼。
“怎麼啦?他不是壞人嗎?”安東尼故意笑嘻嘻地說道——斯蒂芬見他這副嬉皮笑臉的模樣,瞬間更生氣了,安東尼可不慫,他接著說道,“哦,要是實在不行的話,我也可以說,這怪我的槍——它走火了,沒辦法啊。”
斯蒂芬終於被激得開口了。
“為什麼不服從命令?”他問道,“我一開始讓你撤退的時候,為什麼不撤!你知不知道,在戰場上不聽從指揮,後果是關乎性命的!”
安東尼無辜地回答道:“後果確實關乎性命——我要是撤退了的話,你就死了呀。”見斯蒂芬瞪著自己的眼神愈發凶狠,他百思不得其解地撓頭,說道:“不是,我搞不懂你為什麼生我的氣——你是在生我的氣嗎?是的吧——我救了你哎,你現在不應該歡欣雀躍你撿到一條命嗎?為什麼要這麼生氣?”
“······因為你目無法紀,不遵守紀律,肆意妄為。這樣很容易出事故的。”斯蒂芬這樣說道。不知怎麼的,他的氣勢卸了一大半。
“好的,我清楚了。”安東尼笑著說道。
斯蒂芬看得很明顯,安東尼這個笑容的意思是“我知錯了,但我就是不改。”
······斯蒂芬此刻確實無話可說。
過了一會兒之後,直到夏普被包成一個木乃伊、從遠處押送過來的時候,斯蒂芬才開口問道:“你這樣的戰鬥方式,到底是怎麼養成的?”
“嗯?我這樣的作戰方式怎麼了?”安東尼不想正麵回答,於是轉移了話題,問道。
“以保護某一個人為中心,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命,不惜一切代價殺出重圍,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作戰方式。”斯蒂芬說道,“你難道是從小到大,都是被當作保鏢培養的嗎?”
安東尼支支吾吾的,想要逃避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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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蒂芬接著說道:“還有一點。”
安東尼在心裏大呼完蛋,他沒有想到斯蒂芬會這麼敏銳。安東尼此刻甚至有點後悔救了這個人了。
“你為什麼會對這些人的套路如此熟悉?我幹了這麼多年外勤,剛才的反應都沒有你快。”斯蒂芬說道,“這說明了,我對他們的理解,還不如你。”
安東尼:廢話,老子從小就是在這種人堆裏摸爬滾打著長大的,能不了解嗎。
斯蒂芬問話的神情異常嚴肅,安東尼知道,自己這次恐怕不能依靠插科打諢糊弄過去了。
就在這時,安東尼看到了被押送過來的夏普。他與夏普的眼睛對上的那一瞬間,安東尼的後頸條件反射性地立起了防禦的寒毛。
夏普的眼神不對勁。
意識到了這一點的安東尼,隻來得及愣神了千分之一個微秒,就飛身擋在了斯蒂芬與夏普之間。
安東尼料得不錯。
就在剛才,夏普趁著醫生包紮傷口的時候,從一旁的台子上,順了一把醫用的小刀。
夏普是這樣想的:反正被抓住了,這樣的天羅地網,自己鐵定也逃不出去,不如拉一個級別最高的探員來給自己陪葬。
可是由於安東尼的介入,他的這個夢想,終究也隻是一場美夢而已。
鋒利的刀尖沒入安東尼的皮肉,夏普還不盡興地想要把刀身推得更深一點。斯蒂芬瞬間反應了過來,一個肘擊,把夏普推遠了開去。旁邊的探員們立刻控製住了這名危險的犯人,抓著他的力道比之前大了不少。
斯蒂芬俯身查看安東尼的情況——傷口血如泉湧,而安東尼臉色蒼白。斯蒂芬用嘶啞的聲音吼道:“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