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視靈魂(6)(3 / 3)

“嚴凜盜取了機密,怎麼您還不把他錘死,還讓總部的人事部把他給收了?留著這樣的老鼠,等著過年啊?”唐朝行還是無法理解。

細毛綿羊一口咬住了阿特拉斯獅的鬃毛,朱言的小白鷺也飛到了獅子的頭頂上,輕輕啄了他一下。

“與其讓唐慎行在美國繼續受柳思的氣,不如讓他回來,光明正大地把嚴凜幹掉。”唐洛溫和地說道。麵對妻子和女兒,阿特拉斯獅總有無盡的耐心。

細毛綿羊鬆開了阿特拉斯獅的鬃毛。

唐朝行張大了嘴巴:“什麼,您,您知道我哥哥和柳思的事兒啊?”

“我當然知道,那小子十二歲的時候,就跟我打電話問,他以後能不能娶柳思。”唐洛不明白唐朝行為什麼要大驚小怪,“這有什麼奇怪的,你不告訴我,我都能猜出來,你和秦家那小子成了,何況你哥自己告訴了我。”

唐朝行的嘴巴張得更大了:“什麼,您,您知道我和子賈的事兒啊?”

朱言拍了拍唐朝行:“瞧你說的,我們做父母的,肯定要知道這些啊。”

唐朝行一時語塞。

第二天,唐慎行就坐著飛機抵達了帝都,這天正好是周六,唐朝行和秦子賈一起去機場接人。

唐慎行本人看起來還好,除了麵色蒼白一點以外,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是當唐朝行轉開視線,去看那頭帝王獵豹的時候,她真的想要罵人。

——那頭本來應該神采奕奕的、金皮黑斑的帝王獵豹,脖頸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大口子,正往下滴著血;而他的身上,傷痕交叉得密密麻麻,有些傷口是新的,血肉還翻在外邊;有些傷口已經好了,變成一道道猙獰的血痂。帝王獵豹已經沒有辦法直立起來了,隻能趴著,一動不動,短耳都塌陷了下來,喉嚨裏發出嗚咽的聲音。

唐朝行看著獵豹脖子上露出來的森森白骨,不由得熱淚盈眶。秦子賈馬上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輕輕扶住了她。

喜樂蒂牧羊犬安慰性地蹭了蹭細毛綿羊。

白色的綿羊跑上前去,舔了舔帝王獵豹短耳之間的一小塊完整無損的皮毛。

唐朝行上前兩步,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哥哥。“對不起,我,我不應該······”她不應該放任柳思傷害自己的哥哥,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唐朝行應該讓自己的綿羊狠狠地踢白狼一頓才對。

唐慎行卻沒有想到妹妹會是這個反應:“怎麼啦?哭什麼,是不是秦子賈欺負你了?要是這樣的話,我幫你教訓他啊。”他開玩笑地說道,“再說了,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啊。”

唐朝行淚眼朦朧地回答道:“我不應該把你一個人留在馬薩諸塞州。”她當時就應該把哥哥生拉硬拽,一起回到帝都,然後斷絕他與柳思的一切聯係。

在白色綿羊的撫慰下,帝王獵豹的頭微微抬了起來。

“······好了,別哭了。”唐慎行拍了拍妹妹的頭發,說道,“回家吧。”

喜樂蒂牧羊犬也上前,拱了拱萎靡不振的帝王獵豹。

秦子賈走上前,吩咐保鏢拿好行李,對唐慎行說道:“歡迎回來。”

唐慎行看著廣告牌上的“帝都歡迎您”五個大字,低聲感歎道:“幸好,這個地方還是歡迎我的。”

聽到了這句話,唐朝行差點又哭了。

回到家後,唐洛對唐慎行進行了一番劈頭蓋臉的訓斥。他從唐慎行選擇另一半的眼光開始,一直貶低到他最後補救方法的笨拙:“總之,你看看自己這些年幹了什麼?一事無成,你一無是處!”

阿特拉斯獅用寬厚的爪子推了推帝王獵豹,力道一點也不輕。

帝王獵豹硬生生地受住了這份力道,勉勉強強地用後腿蹬著地麵,坐了起來。

唐慎行一直低垂著眼睛,沒有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