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知反應過來,點了點頭,用法語說道,“是的,我在感歎巴黎最近真是不太平。”
“是啊,眾所周知,以前隻有十七到二十區比較危險,不過我們一般不去那裏閑逛也就是了。結果現在連公司裏都有那種憤世嫉俗、不顧他人生命財產安全的人了,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敏知暗暗歎了一口氣,心想自己連“眾所周知”的十七區和二十區在哪都不知道,能在巴黎迷迷糊糊地活到現在也算是上天眷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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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慎行甩開袖子,準備在巴黎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不是,是準備在巴黎一展宏圖的時候,有兩個人找上了他。
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斯蒂芬和安東尼。
慎行在看到這兩個人的表情的時候,就知道他們想要自己幹什麼了——“我拒絕。”
“我還沒說我們要幹什麼呢。”安東尼笑得有點諂媚,他用上了自己在逃避報告的時候,賄賂斯蒂芬的表情,“不要拒絕得這麼幹脆嘛,這樣的話教我們的麵子往哪兒擱啊,是不是。”
慎行毫無形象地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反手就要扣上敏知家的大門。——沒錯,探員小組的組長們居然順藤摸瓜,摸到了敏知這裏。
“你好歹請我們進去坐一坐呀。”安東尼眼疾手快地把住門,隨即一直保持沉默的斯蒂芬也伸出手,不讓慎行關門,“好歹咱們有共同對付過李建華的情分啊。”
慎行聽到這裏,終於認命地鬆了手,走進裏間去給這兩位瘟神倒咖啡,“說話要講究精確,是有過。時態是個可重要的東西了。”
安東尼不動聲色地瞪了斯蒂芬一眼:“說好了一起過來勸唐慎行的,結果隻有老子一個人費幹了唾沫星子。”
斯蒂芬放下了手中提著的袋子,安東尼才想起來他們此行除了說服慎行入夥——啊呸,合作——之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看看慎行恢複得怎麼樣了,身體上,以及心靈上。
安東尼扯著嗓子喊道:“慎行啊,不是我說你,是你真的把我們想得太功利了——我們是想來問候一下你在這裏過得怎麼樣的!你身體現在怎麼樣了,焦慮症還犯嗎,敏知呢,敏知怎麼樣了?”
慎行端著兩杯咖啡從屋子裏出來,一邊走一邊說道:“敏知是不讓我喝咖啡的,這兩杯是我以前放在包裏的,速溶的,過沒過期我也不知道。你們暫且將就一下吧。”
他頓了一頓之後,才開始回答安東尼的問題:“嗯,見到敏知之後我就好多了,頭也不疼了、焦慮也消失了,倒是有勞你們費心了。”
安東尼心想,至於吹得這麼神乎其神嗎,難道敏知的本質是保健品嗎。
“敏知現在也挺好的。”慎行說完後,把兩杯咖啡遞給坐在沙發上的客人們。
安東尼和斯蒂芬自覺地接過杯子,又自覺地把杯子原封不動地放到了桌子上。
大概是接受了安東尼剛才的控訴,這次換斯蒂芬開口了:“唐慎行,關於這次對卡米爾的追查工作,我們誠摯地邀請你加入。”
安東尼接腔道:“希望你能認真考慮考慮。”
“卡米爾?”慎行本來下定了決心不對這件事情產生什麼興趣了,但是在聽到名字後他還是忍不住追問了一句道,“你們已經查到那個神秘女人的真名啦?看來這是個法國人,卡米爾,這是法國女孩的名字啊。”
“當然沒有,哪裏有那麼順利的進展。”安東尼用法語回答道,“這隻是人家的代號。”
慎行注意到安東尼的人稱代詞用的是“人家(on)”,他奇怪地用法語問道,“你是不是太久沒回家,連人稱代詞都不會用了?這個語境下,不是應該用她(elle)嗎?”
斯蒂芬似乎不太會說法語,他看著安東尼和慎行用法語你來我往、說得不亦樂乎,心裏有些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