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香見此,忙替葉雯婷接過。
葉雯婷沒想到他會專程為了她的及笄禮親自跑了兩趟,以他們二人僅僅一麵之交的交情,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原來陳公子昨日就來了?真是失禮了!昨日賓客較多,雯婷照顧不周,還望陳公子見諒!”雖不知陳言此行的目的,但這句話還是發自肺腑的。來者是客,對於陳言而言,她昨日確實有些失禮了。
“葉小姐難道忘了上元佳節咱們之間的約定了嗎?你我可是朋友,區區小事,陳言怎會介意?婷兒何不打開錦盒看看禮物合不合心意?”
一句“朋友”,稱呼便由葉小姐轉為了“婷兒”。不過隻是個稱呼而已,隨他叫吧,葉雯婷倒不是很介意。
錦盒打開,站在一旁的元香便不由瞪大了眼,葉雯婷的雙眼也不由的亮了一下。
錦盒裏麵是一柄手掌大小通體瑩潤的白玉梳,梳柄雕有一隻可愛的瑞獸,握在手心觸感光滑溫涼。隻一眼葉雯婷就知價值不菲,絕不輸於昨日長公主送給她的那支白玉簪。
葉雯婷歡喜的拿在手心把玩了幾下,笑著道:“昨日收到的的禮物多為發釵發簪,難得收到如此小巧精致的玉梳。雯婷確實很喜歡!隻是這玉梳一看就知價值不菲,定然讓陳公子費了不少銀兩,如此貴重,雯婷倒有些受之有愧了!”
“玉梳贈佳人本就無可厚非!婷兒心裏如果還有我這個一麵之交的朋友,那就不要推辭,收下就好!禮物再貴重也隻身外之物而已,重不過你我之間的友情!”陳言見她歡喜,眼中的笑意也更加溫和了一分。
葉雯婷見他言之鑿鑿,把一麵之交的友情說的如此偉大,倒是不好開口推脫了,再說了,這支玉梳本就十分合她心意,再推脫的話也就顯得矯情了!
“既然陳公子如此厚愛,那雯婷便不再推脫厚顏收下了!”
“嗯,這就對了!”也不枉費他跑了半個京都才選到這支玉梳的心意了!
葉雯婷不知,昨日當皓軒將那支藍寶石的蝴蝶發釵戴在她頭上以後,陳言便覺得拿在手中的這支玉梳便變得無比沉重。雖然它的價值絲毫不遜色任何人的禮物,然直到席散,他都沒勇氣再將禮物送出去。本以為這支玉梳再也沒有見光之日,幸好今日又來了這裏。
連他自己也不知,剛剛看到她眼中的歡喜時自己的內心多麼振奮,他從來不知她的歡喜也能成為他接近她的勇氣!
葉雯婷將玉梳重新放回錦盒遞到了元香手裏,溫聲吩咐:“如此貴重的禮物,替我仔細收起來吧!”
“是!”
元香拿著錦盒退下之後,房中便隻剩下了葉雯婷與陳言二人。氣氛突然一下子便顯得尷尬了起來。
葉雯婷抿了一口茶,見對麵的陳言依舊麵色溫潤如常,不由沒話找話道:“陳公子來了京都兩個月,覺得這裏如何?住得可還習慣?”
“剛來的時候覺得氣候比南方寒涼許多,整日呆在房中不願出門,好在沒多久天氣就回暖了,慢慢也就適應了。如今這初夏的氣候倒與南方沒多少差別,住著倒也十分愜意。”陳言淡笑著望著茶杯中綻開的桂花瓣,似在回憶。
“是啊,無論是哪,住久了也就習慣了!”這句話確實發自肺腑,不知說給陳言聽,也是說給她自己。
如果不是午夜夢回時偶爾會想起前世的母親和明朗,她甚至會忘記前世那個燈紅酒綠卻又忙碌不堪的二十一世紀, 甚至有時會覺得自己本就是生活在這個時代這個國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