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纏的事不隻蘇善這一樁。
所謂福不雙至,禍不單行,與蘇善磨了四五日的功夫,容清淺突然接了旨意,說是陛下傳召,召她入宮覲見。
容清淺這十六年裏皇宮不知走了多少遭,可大都是奉了太後和皇後的旨意,陛下是大梁君主,自然不會理會她們這些小兒女之間的事。
她一邊歎息一邊換了郡王妃的冠服,才走出府門便看著蘇善湊了上來。隻見那姑娘一襲玫紅色的鳳尾裙,頭帶赤金海棠簪搖搖晃晃的過來,兩隻手拽住容清淺的袖子不撒手,吵著鬧著要跟著她一起進宮。
容清淺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這些日子,她著實是要被這個不知好歹的蘇側妃逼瘋了!
“大梁天子豈是你一個妾室能輕易拜見的?”容清淺推開她的手說,“你這般模樣私自入宮,若是觸怒龍顏,滔天大罪是要怪本妃和王爺調教不善,還是要算到你南楚頭上?”
容清淺趁她恍惚之間,拉著露濃便上了車。
一到皇宮,皇帝身邊的鄭公公便守著殿門口等著接引她。
“陛下急召,不知出來什麼要緊的事,煩請公公提點一二。”容清淺問
“王妃客氣了,陛下正等著您呢,您快些進去吧!”
見他口風緊,容清淺不再探問,隻能跟著進去。
一進大殿,皇帝便讓人給她賜了坐,賞了茶。
見陛下麵上依舊客氣,她懸著的心才放下一半。
她提著裙角行禮道,“兒臣清淺,恭請父皇聖安。”
“快起來吧!”皇帝說
“不知父皇傳召,有何吩咐?”
“其實也沒什麼。”皇帝放下手裏的折子說,“祁曄去哪裏兒了,你可知道?”
“王爺難道不是受了陛下的指派外出了嗎?”容清淺回答
趙祁曄走的匆匆忙忙沒頭沒尾,一句話都沒有留下,容清淺當時雖有疑問,但想了想還是覺得他是被陛下派出去了。
“連你都不知道嗎?”梁帝沮喪的說,“他連你都未曾告訴,就這麼無聲無息的走了嗎?”
“王爺外出想來是有什麼要緊的事辦,陛下不用為他擔心。”容清淺安慰道。
梁帝無奈的搖搖頭說,“祁曄以前不是這麼不穩重的人啊,朕這裏還有要緊的差事要交給他辦,可他倒好,竟一聲不吭的離京了。”
“陛下的皇子皆是龍姿鳳章,可堪大任的,若有差事,無論哪位皇子想來都能處理妥當,不單雍王一個。”
皇帝抬頭看著我,靜靜地耗了半刻才緩緩的說,“清淺,你與祁曄新婚不久朕便將他派去江南,如今他才剛回來朕又封了南楚貴女為側妃。你是否覺得朕苛待與你啊?”
容清淺連慢跪在地上回答,“雍王是陛下之子,大梁王爺,為國事奔波也是情理之中。側妃之事陛下顧念大局,處置妥當,清淺不敢有絲毫怨言。”
“你不敢有怨言可不代表祁曄也沒有怨言。”梁帝歎息的說,“你可知朕將南楚貴女賜婚給他當日,他曾來這輔政殿裏和朕好一番爭鬧。口口聲聲說朕欲為難與你,還說自己絕不會娶那南楚女子。”
聽梁帝這般說,容清淺方才意識到她沒了趙祁曄消息時正是蘇善入府之日。趙祁曄當日似乎還說過讓自己攔著蘇善,不許她入府之類的話,隻是自己當時覺得太過荒唐,便一笑置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