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英話音落下,秦月臉色難看,蘇雨澤更是倒吸一口冷氣。
秦心月也是元神受損才閉死關,綠英元神受損比秦心月輕,可她修煉的不是精神力,沒有恢複的可能,元神被毀,修為怕是一生都精進不了。
以秦心月對綠英的在意,醒來不知會發多大的火。
蘇雨澤咬了咬牙,“該死的王鞍,居然毀了綠英的元神,難道他不怕我們找他算賬?”
蘇雨澤沒把皇甫樺當父親,內心甚至把皇甫樺當仇人。
一口一個王鞍,臉色非常陰沉。
桃血浪冷靜分析道:“在修仙派掌門的眼裏,綠英就是一個丫環,他被困洞福地受了屈辱,哪能不找回場子,可惜他失算了,完全低估了秦心月對綠英的看重。”
陶運看著綠英慘白的臉,問大家,“難道沒有靈藥能修複元神嗎?”
秦月冷著臉搖了搖頭,“白霧裏靈藥是多,可治療元神的靈藥,就算在上古修仙界也是罕見的靈物,如果有靈藥可用,秦心月又怎麼會閉死關。”
陶運咬了咬牙,“元神受損,對綠英有什麼影響?”
秦月沒回答這個問題,一旁皇甫彥明道:“綠英元神受損昏迷了三,受損程度應該不嚴重,不影響日常生活,可想要修煉是不行了,因為元神受損會帶來劇痛,這種劇痛無法緩解隻能忍,而且這種劇痛是伴隨一生的。”
綠英聽見皇甫彥明的話,內心沒多少波動,心思完全放在秦月剛才的話上,姐元神也受損了,而且比她嚴重。
她現在承受的,姐正承受著比她痛無數倍的痛苦。
秦月本來是打算培養綠英修煉的野心,想讓綠英在關鍵時候背叛秦心月,擊碎秦心月的心神。
可綠英元神受損,等於修行根基被毀。
綠英若是認命,自然不會再生野心,更不可能變心背叛秦心月。
確定綠英沒有生命危險,秦月交代陶運照顧綠英,招呼皇甫彥明離開了。
蘇雨澤看著麵無表情的綠英心有不忍,勸了句,“元神受損也不是不能修煉,你姐當初修煉精神力,當時情況比你還要複雜,她可是利用心魔增長修為,疼痛若是利用好了,能輔助修煉的。”
蘇雨澤話的聲音越來越低,這種鼓勵饒話,出來他自己都不信。
這世上隻有一個秦心月。
無時無刻忍受著元神撕裂的痛苦,哪怕能忍短時間,可時間一長,不管心性多堅強恐怕都要瘋。
蘇雨澤看著綠英平靜的眼神,喉嚨突然一哽,再也不出話,拉著桃血浪落荒而逃。
若有一日,他遇到綠英這種情況,一定不想聽別人安慰的話,隻想要一個人好好靜靜。
無相和皇甫鈺也離開了,屋裏隻剩下陶運和綠英。
陶運猶豫後,大步走到綠英床邊,“你不要擔心,白霧境裏什麼都有,不定就有治療元神的丹藥,你一定能恢複的。”
綠英見陶運眼裏對她的擔憂,對他露出淺淺笑意,“如果我,我從未在意過元神受損的事,你會相信嗎?”
陶運望著綠英清澈的雙眼,很認真點零頭,“我信。”
頭部傳來的疼痛,完全比不了煉體時的痛。
綠英見陶運搬來凳子坐在她床邊,聲音低沉道:“從我和姐相依為命,我聽姐的命令行事,姐讓我修煉我就修煉。”
陶運非常震驚看了綠英一眼,秦心月讓綠英修煉,什麼時候?
綠英對陶運笑了笑,“你不用擔心我,以前我不太喜歡你,可這些日子的相處,你對我處處照顧,哪怕你是因為大饒命令,可我還是領你這份情。陶大哥,我沒事。”
一聲陶大哥,陶運身子不自覺緊繃起來。
這一刻,陶運無比惱怒自己沒有靈根,如果他也能修煉,就能去白霧裏闖一闖,不至於坐在這裏什麼都不能做。
秦月離開洞福地後,跟皇甫彥明一起回了王府。
皇甫彥明見她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開,倒了一杯茶遞給她,溫聲問道:“是在擔心秦心月醒來會遷怒你嗎?”
秦月歎了歎氣,“綠英沒死,秦心月不會發瘋,就算要遷怒也是對皇甫樺,不是我。”
皇甫彥明挑了挑眉,“修仙派的掌門果然是皇甫樺嗎,你在為什麼苦惱,能告訴我嗎?”
桃血浪皇甫彥明可能猜出皇甫樺的身份,秦月並不想隱瞞,她想隱瞞的是皇甫樺和蘇雨澤的關係。
再,她心裏苦惱的事,也不是苦惱一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