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佑仁心裏算盤打得叮鐺響,秦月笑眯眯看了他一眼,輕聲歎氣,“婚期還沒商量,我哥不同意呢。”
蘇雨澤冷著臉,將手裏筷子重重放在桌上,語氣非常不好,“女孩子家家,一口一個婚期,成什麼體統。”
桂真見蘇雨澤動怒,立馬對皇甫佑仁眨眼,笑道:“王爺有所不知,我師兄不喜歡桃血浪,都不讓小菊和他見麵,何來婚期一說啊。”
皇甫佑仁看著冷著臉的蘇雨澤,不知道桃血浪是否知道王小菊就是秦心月,好奇問道:“不知王兄為何不滿桃血浪,他好歹也是桃花穀少主,家中又有金銀萬千,為人也儀表堂堂,難道還配不上令妹?”
蘇雨澤不知道皇甫佑仁為什麼鍾意拉媒,故意長歎一口氣,沉聲道:“我並非不滿桃公子,隻是我也是江湖中人,自然知道江湖中人打打殺殺的日子。我妹妹武功不行心計也不行,我隻願她嫁一個普通人,過安穩清靜的生活。”
皇甫佑仁聞言笑了笑,漫不經心道:“難不成在王兄眼裏,桃花穀還護不住一個少主夫人。”
蘇雨澤對皇甫佑仁露出微笑,懷疑皇甫佑仁在搞事情,可他又沒有證據,甚至懷疑皇甫佑仁已經知道他的身份。
這種直覺來得很突然。
桂真見蘇雨澤久久不說話,放下手中茶杯溫聲道:“桃花穀在江湖上是數一數二的勢力,可明刀易躲,暗箭難防,小菊是我師兄的眼珠子,誰都碰不得。桃少主若想娶小菊,光是口頭上說說,是不是缺少誠意?”
桂真在暗示蘇雨澤,可以用拖字訣。
求娶誠意還不是他們說了算,隻要他們說沒誠意,皇甫彥明就算起疑又如何,他們不會在這裏住一輩子。
皇甫佑仁裝作沒聽懂的樣子,哈哈笑了兩聲,朗聲道:“本王了解桃血浪,他從不亂說話,既然說想娶王姑娘,就一定是真心的,本王會轉告他,讓他拿出該有的誠意。”
皇甫佑仁一閃而過的幸災樂禍,秦月清晰感應到了,一直低頭吃飯,在想離開京城的可能。
洞天福地就快要煉化,一旦煉化,她隨時可以離開京城,遠離麻煩中心,得到真正的自由。
皇甫彥明對皇甫佑仁插手桃血浪親事一事並無懷疑,因為在他眼裏,皇甫佑仁就是一個愛看別人熱鬧的人。
會插手太正常不過,不插手才不正常。
飯後,皇甫彥明邀請桂真去書房說話,桂真看了一眼蘇雨澤,待蘇雨澤點頭後才跟皇甫彥明離開。
桂真這樣的舉動是在告訴皇甫彥明,他們中間是蘇雨澤做主,以防皇甫彥明向他提出過份要求。
蘇雨澤和秦月回去後,歎了歎氣,“你先去休息吧,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大哥,就不許你跟桃血浪見麵,他不是你的良人。”
顧忌暗處的眼線,蘇雨澤裝模作樣說了句。
秦月一言不語,在暗衛看來就是在傷心生氣,其實內心毫無波瀾。
她本就沒打算去見桃血浪,隻是王小菊心儀桃血浪,如果不去見人,一定要有正當的理由,蘇雨澤的阻止就是正當理由。
皇甫佑仁回去後,在書房密室見了柳太妃,告訴她桂真也有清除血蠱的能力。
柳太妃聽完皇甫佑仁的話,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起疑,桂真是誰,她從未聽過,血蠱她再了解不過,連寧香伶都奈何不了的蠱蟲,真的能被解?
“你說的桂真是誰,他也是修仙者嗎,修為多高了?”
皇甫佑仁對著柳太妃一笑,慢聲回道:“他不是修仙者,我親耳聽見蘇雨澤說他有解蠱的本事,彥明也有求於他,甚至司空晏都懷疑他會解蠱,沒那個真本事,他又怎麼敢刀尖上走動,解血蠱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柳太妃還是不放心,沉聲道:“既然皇甫彥明有求於他,就讓他先替睛貴妃解蠱,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秦心月那邊你也不要放鬆了,她性格陰睛不定,如今又和司空晏生了間隙,是你拉攏她的最好時機,別因為以前的事耿耿於懷,要知道,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卻有永恒的利益。”
皇甫佑仁心裏不耐煩聽柳太妃說教,卻又沒表現出分毫,點了點頭。
司空晏懷疑王小菊就是秦月,懷疑王鬆就是蘇雨澤,可他派人去試探,發現王鬆的武功套路和蘇雨澤完全不同,甚至連一點影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