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彥明皺了皺眉,“為什麼看她不順眼,你們根本沒有見過,還是說王鬆惹過你?”
皇甫佑仁知道在這種事上不能撒謊,因為皇甫彥明會調查出來,幹脆半真半假道:“王小菊坐在魚池邊的身影像極了秦心月,我心氣不順,所以遷怒了。
你也別教訓我了,我被她推到魚池裏,吃了這麼大的虧,王鬆還對我冷嘲熱諷。
一個江湖草莽也配這麼跟老子說話,你就是太客氣了,讓他們蹬鼻子上臉。”
皇甫彥明輕瞥了皇甫佑仁一眼,罵道:“出息,你我就是一個不得寵的皇子,手裏勢力連個太監都比不上,還有臉瞧不起江湖草莽,你不覺得丟人,我還覺得丟人。”
提起司空晏,皇甫佑仁臉色更陰沉了,“司空晏又不是真太監,他處心積慮謀劃,你自降身份跟他比什麼。他再厲害,也是個連自己親人屍體都保不住的廢物。”
皇甫彥明心裏冷哼了一聲,將來意說明了,“明天,你去給王鬆兄妹道個歉,這事就算徹底揭過了。”
皇甫佑仁聽完,突然猛咳起來,慘白的臉因為岔氣被憋紅,倒有了幾分血色。
皇甫彥明忙叫外麵候著的太醫進來。
太醫想替皇甫佑仁診脈,被他一把揮開,雙目圓瞪不敢置信道:“你要老子給王鬆兄妹道歉,他們算什麼東西,老子是什麼身份,他們也配老子給他們道歉,也不怕折壽。”
上次在洞天福地差點被殺的氣還沒順,今天又添了魚池的氣,他現在狠不得生啃了秦月和蘇雨澤。
要他道歉,除非太陽打東邊出來。
皇甫彥明猜到皇甫佑仁反應大,沒料到他反應那麼大,沉著臉,“麵子就那麼重要,是你先挑釁王小菊,又不慎被她推進魚池,你跟一個女子置什麼氣。”
蘇雨澤和桂真態度很明確,一定要皇甫佑仁對秦月道歉,若想蘇雨澤和桂真同意投靠他,皇甫佑仁必須道歉。
如果是朝廷的人,他還能用利益來彌補,可蘇雨澤和桂真一身江湖氣,無比看重麵子尊嚴。
太醫再次哆哆嗦嗦給皇甫佑仁診脈,在皇甫彥明眼神示意下,壓低聲音道:“二殿下身體底子不錯,傷口並未裂開,隻是受了些寒氣,吃上幾副藥調養一下,並沒有什麼大礙。”
皇甫彥明又讓太醫出去了,知道皇甫佑仁身體無礙後才道:“二哥,你知道我拉攏桂真的目的,他們師兄弟對王小菊太護短,你不道歉讓我很是難做?”
皇甫佑仁冷著一張臉,悶聲道:“讓我道歉是絕無可能的,睛貴妃體內的蠱,我已經找到方法,用引蟲符和廣靈香,不一定非要求他們。”
皇甫佑仁下意識不想皇甫彥明和秦月蘇雨澤接觸,他深知皇甫彥明有多聰明,他怕他會認出秦月和蘇雨澤。
皇甫彥明不是不相信皇甫佑仁的方法,他隻是想多要一個保障。
桂真是用蠱高手,比皇甫佑仁這個半路出家的人靠譜太多了。
“二哥,王鬆和桂真都是有真本事的人,我們拉攏他們是很有必要的,你不想勝司空晏一頭嗎,有他們幫助,早晚壓下司空晏的氣焰。”皇甫彥明溫聲細語勸說著,眼裏已經露出了懷疑。
皇甫佑仁不想去道歉,到底是拉不下麵子,還是不想他拉攏成功。
皇甫佑仁知道這個時候,最好是順坡下,才能更好接近他和皇甫彥明的關係,可他就是咽不下那口氣。
皇甫彥明見皇甫佑仁是真的憋屈,起身溫聲道:“你好好考慮一晚,明天給我答案,我希望二哥在這種事情上,不要拖我的後腿。”
皇甫彥明離開後,皇甫佑仁冷哼了一聲,說是讓他考慮一晚,說的好聽,其實根本沒有給他另外的選擇。
皇甫佑仁不敢賭,若他不去道歉,皇甫彥明是不是會借著這件事跟他疏遠關係。
可要這麼服軟去道歉,他又不甘心。
皇甫彥明離開後,伏藝欲言又止,糾結後才小聲問道:“殿下,今天這件事不止是二殿下的錯,您讓他去向王姑娘道歉,會不會傷了二殿下的心?”
皇甫彥明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扭頭看了伏藝一眼,溫聲道:“你也認為我小題大作了,王鬆和桂真已經收了我的禮,看似不再計較這件事,可你知不知道,他們其實在等著表明態度。
這件事對我而言是小事,能幾句話糊弄過去,也能一板一眼要二哥道歉。
可恰恰就是這種小事,決定了王鬆和桂真的忠心。
我不想要兩個懷有異心的幫手,我想要兩個忠心的屬下,他們和桃血浪不同,無法用利益來捆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