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真撓了撓頭,他還是不太習慣蘇雨澤說演戲就演戲,茫然道:“可我們已經答應三殿下了,此時若是拒絕,不是自尋死路嗎。我覺得三殿下為人挺好的,師父去世後,我們經曆多少人情冷暖和冷眼,不管三殿下心裏是否真的看重我們,至少表麵是尊重的,就衝這一點,也該向他證明我們的本事,不比神醫穀的蘇雨澤差。”
蘇雨澤輕瞥了桂真一眼,冷聲道:“你突然提蘇雨澤做什麼,師父最不喜歡聽他的名字。”
桂真攤了攤手,大大方方罵道:“師父已經去世,我提蘇雨澤那王八蛋又有什麼要緊的。師兄,怎麼才幾年生活,就磨平了你的棱角,別忘記師父說過,我們要把蘇雨澤狠狠比下去,放眼天下,誰人不知神醫穀穀主蘇雨澤,可有誰知道我們兄弟倆。”
蘇雨澤瞪了桂真一眼,桂真則看向秦月,柔聲道:“小菊,你給我評評理,師兄是不是在漲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若單純論醫術,蘇雨澤自然更勝一籌,可睛貴妃是中蠱,蘇雨澤連我一根小指頭都比不過。”
秦月看著蘇雨澤想怒不敢怒,看見桂真眼裏的笑意,不嫌事大附和道:“哥,我覺得二哥說的有道理,三殿下找你們又不是單純的治病,取蠱一事還是你們擅長,我覺得這是揚名的好機會。”
桂真猜到秦月會站在他這邊,跟他一起說蘇雨澤的不是,誰叫她現在的身份是王小菊。
蘇雨澤沉默了一會,瞪了桂真一眼,沉聲道:“借此揚名是不可能的,睛貴妃中蠱是機密,你們敢宣揚出去,不怕三殿下事後報複嗎。”
桂真撇了撇嘴,不滿道:“又不是要宣揚到人盡皆知,我就不信沒有眼線盯著睛貴妃,就算沒有眼線盯著,共生蠱死亡後,下蠱的人多少會受到反噬。
能拿出共生蠱這種珍貴的蠱蟲,下蠱的人身份肯定不一般,隻要讓那些身份不凡的人知道我們兄弟有真本事就行了,若再這樣低調下去,你就不怕司空晏又抓你進大牢。
你可是發誓要好好照顧小菊的,你就是這麼照顧的,把她照顧到大牢裏去了。”
蘇雨澤裝作生氣拍了拍桌子,咬牙道:“別說了,就按你說的做,不用故意去揚名,隻要解了睛貴妃的蠱,該知道的人一定會知道。蘇雨澤有司空晏做靠山,我們兄弟想跟他較個高低,也要找一個靠山才行。”
桂真見蘇雨澤說的義憤填膺,倒有些佩服他了,真是心胸寬廣,拿自己做筏子居然一點也不別扭。
秦月從頭到尾存在感都低,也是蘇雨澤和桂真故意配合的原因,他們不想讓皇甫彥明注意到她。
第二天一早,蘇雨澤三人半夜談話的內容,便呈到了皇甫彥明書案上。
皇甫彥明看完他們的對話,笑容溫潤道:“這個桂真倒是個有趣人,王鬆做事有點瞻前顧後,也對,畢竟帶著一個沒頭腦的妹妹,不謹慎一點不行。”
秦月在別院,穿著綾羅綢緞,吃著山珍海味,過得無比悠閑自在,除了不能隨意出門,她特別滿意現在安逸的生活。
可安逸生活過久了,也會覺得無聊。
以前在司空府無聊時,她會睡覺,睡醒了便用精神力找熱鬧看。
可現在住在皇甫彥明別院,她不敢使用精神力,因為皇甫彥明已經是宗師修為,她怕他察覺到,更不敢練武,誰叫王小菊的武功設定成三腳貓,她一練武就會漏餡。
什麼都不能做,睡覺都不敢多睡,因為王小菊沒有喜歡睡覺的愛好,隻好坐在魚池邊大喊無聊。
這天下午,皇甫佑仁過來找皇甫彥明,皇甫彥明沒見到,見到坐在魚池邊的秦月。
他認得這個背影,雖然胖了一點,一個人的氣息能變,容貌能變,聲音能變,但感覺變不了。
況且,秦月在洞天福地要殺他時,就比以前胖了些,身形剛好跟眼前的人重合。
皇甫佑仁看著秦月沉默不語,一旁伏藝介紹道:“這位是王鬆的妹妹王小菊,主子請來的貴客。”
皇甫佑仁扭頭看了伏藝一眼,笑了笑,“那老子可得去瞧瞧,這位貴客長什麼樣。”
伏藝見皇甫佑仁起了好奇心,知道皇甫佑仁做事有時候太隨心所欲,趕緊暗示丫環去通知皇甫彥明。
皇甫佑仁走到秦月麵前時,秦月也瞧見他了,抓了一把魚食投進魚池裏,神情疑惑問道:“你是誰,是來找我哥的嗎?他們現在在閉關,不方便見人。”
皇甫佑仁相信自己的感覺,眼前這個跟秦月容貌完全不一樣的人,就是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