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我想要一個解脫(2 / 3)

秦月不是毫無自保能力的人,隻要她不願意,誰也強求不了她。

司空晏默不作聲將寧香伶攙扶起來,看見她頭頂露出了三根鐵釘,憤怒到連話都說不出來。

蘇雨澤也看見了那三根和血肉長在一起的鐵釘,頂著司空晏欲殺人的視線分析道:“三根鐵釘都紮在死穴,而且已經和血肉長在一起,插入的年限最少也有兩三年。不僅頭上有鐵釘,她全身骨頭斷了又愈合,愈合又斷,很多部位都是長歪的。”

蘇雨澤臉色陰沉起來,如果是他的至親之人被這樣折磨,他絕對做不到像司空晏這樣平靜。

司空晏抱著寧香伶,雙手都不敢用力,不敢大聲痛哭,害怕胸膛起伏會給母妃帶來痛苦。

蘇雨澤粗略檢查了一下鐵鏈,發現有些鐵鏈都長到肉裏麵去了,額頭冒出了冷汗,“沒有找到絕佳辦法前,我不建議移動她,可柳太妃隨時能進來,一旦他知道你不是真的司空晏,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

蘇雨澤心裏還有一個擔心,秦心月已經閉關,如果柳太妃再進洞天福地,秦月又不願幫忙的前提下,司空晏能有多少勝率。

這是一個令人膽戰心驚的數字,蘇雨澤不敢去想。

司空晏眼淚滴落在寧香伶臉上,寧香伶顫顫微微睜開雙眼,眼神迷茫,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你…你是誰?”

司空晏發現寧香伶醒來,忙抬手擦掉臉上的淚,想要對寧香伶露出笑容,卻因為易容麵具太緊繃而失敗,露出無比扭曲的表情。

寧香伶不認為眼前這個男人,卻知道他跟柳太妃不是一夥的,感歎道:“小夥子,謝謝你,雖然不知道你了什麼方法叫醒我,但我已經記不清多久沒有清醒過了,能不能請你幫我一個忙,帶句話給我的兒子,讓他不要報仇,不要找我。”

司空晏再也控製不住情緒,壓低聲音道:“母妃,我是玉軒啊。”

蘇雨澤聞言抬頭,他也是第一次聽司空晏的真實名字。

寧香伶雙目圓瞪,看著司空晏好一會,突然笑出了聲,“小夥子,我不知道你從哪裏知道我兒子叫玉軒的,但我沒有糊塗,更沒有眼瞎,不至於連自己兒子都認不出來,雖然他很小時就跟我分開,可我知道,他長得很像他。”

司空晏扭頭,沒用特殊藥水就把薄如蟬翼的麵具扯了下來,不顧皮膚毛孔在滲血,“母妃,我真的是玉軒,我來晚了,讓您受了那麼多苦。”

寧香伶看見司空晏真實麵貌,突然哽咽,想抬手去摸司空晏的臉,卻因為全身疼痛而顫抖不已。

司空晏把寧香伶的手輕輕抓在手裏,“母妃,我不會再讓你受苦了,你告訴我,我要怎麼才能幫你緩解痛苦?”

寧香伶雙目出神看著司空晏的臉,突然又哭又笑,“你果然長得像他,為什麼要那麼像他,他害我寧氏一族,辜負我的真心,你為什麼要像他。”

寧香伶握緊拳頭在司空晏胸膛上重重捶了幾下,咬牙一字一句道:“以後不許你叫玉軒,更不許你姓皇甫,你不是他的兒子,隻能是我一個人的兒子。”

蘇雨澤瞧見寧香伶雙目慢慢開始充血,悄悄在司空晏身後拉他,提示他不要激怒寧香伶,最好不要讓她情緒有太大波動。

司空晏聲音輕柔,安撫著寧香伶,“母妃,我不叫皇甫玉軒,我叫司空晏。”

寧香伶慢慢點頭,然後抬頭鄭重道:“也不要再叫我母妃,我不是什麼寧妃,你也不是皇子。”

司空晏事事都順著寧香伶,放柔聲音道:“兒子一切都聽娘的。”

寧香伶眼中情緒似悲痛又似愛戀,忍著劇痛摸了摸司空晏的臉,聲音沙啞道:“把臉遮起來吧,你給我發誓,不要為我報仇,如果違背誓言,我將永世不得超生。”

司空晏情緒難掩痛苦,“為什麼你跟外公一樣,都要用自己逼我發毒誓,我知道你們是怕我不自量力,可我已經長大了,我有能力給你們報仇,那些人欠我們的,為什麼不讓我去討回來?”

司空晏話音落下,寧香伶急了,雙目變紅的速度在加快,緊緊抓住司空晏雙臂,激動道:“連你也不聽我的話了嗎,你剛才說一切都聽我的,是在騙我對不對,你跟他都在騙我,你們都在騙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一個個都在騙我,我隻是愛上一個人而已,為什麼會家破人亡,你為什麼要騙我。”

司空晏見寧香伶語無倫次,心裏狠狠抽痛起來,咬破舌頭和血吞,極力安撫道:“我都聽娘的,我沒有騙你,我發誓,絕不會替娘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