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候深吸一口氣,神情機械坐到一旁,知道寧靜怡為何一見麵就撲進他懷裏痛哭,長長歎氣:“靜怡,聽爹的話,不要再提這件事,爹會處理好一切的。”
寧靜怡見寧遠候不鬆口,又急又慌亂,口不擇言道:“說什麼處理一切,你要是真有辦法,何必把我哥送到外地,何必把我嫁進皇家。
爹,三殿下和司空晏要聯手對付神秘人,神秘人不會是他們的對手,你趁現在沒釀成大禍快收手,一切都還能挽回。”
在寧靜怡眼裏,她爹沒有壞司空晏的事,對天下第一樓施壓並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她回去再求一求秦心月,司空晏看在秦心月的麵子上,也不會跟她爹一般計較。
寧靜怡將事情說的無比簡單,暗一忍不住扭頭看了她一眼,想著離開時主人的吩咐,沉聲道:“寧遠候,寧小姐雖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但你投靠三殿下和司空晏,未必不能為自己掙一條生路。”
寧遠候眼神複雜看著暗一,半晌才道:“多謝小友送小女回府,另擇明主一事不要再提,剛才的話我就當沒聽見過。”
什麼生路,死路還差不多,他若是敢背叛,主子就算追殺到天涯海角,也不會留他一雙兒女性命。
為主子賣命十幾年,主子是什麼脾氣,他難道不清楚嗎。
背叛就是連累全家一起死,一條道走到黑,一雙兒女還有活命的機會。
暗一隻勸了一句就沒有再勸,對寧靜怡搖了搖頭,暗示自己無能為力。
寧夫人過來時,寧靜怡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娘,你快勸勸爹,讓他不要再為神秘人賣命了,投靠三殿下和司空晏,告訴他們神秘人的真實身份,我們今天晚上就離開京城去桃花穀。
蘇公子說神秘人被司空晏重傷,這段時間自顧不暇,正是我們脫身的好時機啊。”
寧夫人早就聽寧遠候分析透徹,知道背叛是死路,絕不能走。
寧夫人一邊歎氣一邊摸了摸寧靜怡的頭發,笑容苦澀道:“靜怡,你可知世上有很多東西比性命更重要,你爹雖是寧遠候,卻也是家奴,哪有背棄主人的家奴啊。”
寧靜怡一臉絕望搖了搖頭,熟悉的爹娘讓她覺得無比陌生,眼裏噙著最後一絲光亮,問道:“爹堅持的忠心,比我和哥哥的性命都重要嗎,比我們一家的性命都重要嗎?”
她爹是高高在上的寧遠候,怎麼可能是家奴。
她不信,一個字都不信。
寧夫人內心苦澀,口不對心道:“當年若是沒有主子,你爹怎麼能當寧遠候,享受了十幾年的榮華富貴,如今翅膀硬了要背叛主子。你爹是個忠心的人,你想讓他睡覺都睡不安穩嗎。”
寧遠候神情凝重看著寧靜怡沉默不語,算是默認了寧夫人的話。
讓寧靜怡以為他們是被愚忠害死,也比知道殘忍真相要好。
一雙兒女都是固執的人,若是知道真相,定會找神秘人拚命的。
寧靜怡踉蹌了一下,眼裏滿是憤怒,悲痛道:“爹你拿著朝廷俸祿,卻為魔教的人賣命,什麼忠心,簡直可笑至極。
魔教的人給你喝了什麼迷魂湯,讓你不顧一家人的死活。
娘,爹為了所謂的忠心不願背叛,你願意跟我一起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