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山很大,一眼望不到邊,遮天蓋地的綠色中傳來陣陣嘶吼。驚今年六歲,聽父輩們說那是妖獸,他忽閃著大眼睛透露著新奇,直直盯著自己的父親。
風是驚的父親,今年三十五歲,他穩重,勇敢,富有責任心,身上的傷疤是他的榮譽。部落共有五十六人,其中女子居多,身強體壯,但並不漂亮。每日要摩擦獸皮,縫縫補補,加固居所以及四處巡視和在周邊的樹林布置陷阱。若真有什麼突發情況,這些女人也是凶悍的緊。
男人要做的事則很簡單,打獵,吃肉,有農活的時候也會幫忙。
風是黑山氏族的首領每次打獵都是他組織的,話說昨日打獵遇到一個身著破爛青衫,麵容憔悴的青年人,青年身後一頭吊睛白額虎。風大驚,二話不說,大跨兩步,一拳猛的搗出,那下山猛虎帶起陣陣惡風,絲毫不懼,右爪直取胸膛。風心中範狠,腳移三寸,扭轉半身,大喝一聲,震的猛虎頭暈目眩,猛的擊中猛虎頭顱,猛虎竟被擊的空翻出去,四周眾人這時已團團圍上,片刻便將那惡虎打死。
風哈哈大笑:“不錯!今天晚上的夥食有著落了,正好我家那小子還缺件虎皮衣裳!走!”說著卻是看見了旁邊那男子,男子大口喘著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雙眼一翻,昏了過去。風撇撇嘴:“老三,把那人抗回去。”
?驚身上圍著一個草裙,他的虎皮衣裳還沒做好,需等上兩天才行。今個兒早上聽父親唾沫橫飛吹了半天牛,看自家父親那耀武揚威眉飛色舞的樣子心裏隱隱有些向往。風看出了驚的想法,道:“你還小,再過兩年,身子結實點,老子就要操練你了,不用著急。”說著拿起身邊的葫蘆咕嚕咕嚕灌了一口酒。
?氏族坐落的地方是一片巨大的空地,除了居住的地方,無任何遮擋物,東麵一座有高高的哨塔,一般來講不會有什麼野獸貿然進入領地,算是防患於未然吧。西麵是一條川流不息的大河,所以西麵也是部落最需要依靠但同時也是最危險的地方。南麵是耕種的莊稼,那裏的巡視的人也是最多的。風打獵的地方表示北方了,也是大黑山的方向,部落在大黑山外圍,所以偶有野獸,卻無妖類。
老三來到風的家中“首領,那人已經醒了,名叫蕭風耀,蕭城人氏,是遭了難淪落至此的公子哥。”風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老三便轉身走了。風回過頭卻是發現驚不見了,搖搖頭不去管他。
驚晃晃悠悠的到處溜達,他年紀小,沒吃過苦,長得唇紅齒白,頗得人喜愛。驚對外麵的世界向往很久了,黑山氏族每過半年會進行一次遷徙,有時路過大城,黑山氏也會換些東西。驚幾個月前看過那些人,他們穿著漂亮的衣服,而不是圍著獸皮。一個個談笑風生,女子個個也是膚如凝脂,貌美如花,而不是如部落的女子這般有著黝黑粗糙的皮膚,身上多多少少有著傷疤。
風則是詫異這大黑山腳下怎麼會有弱不禁風的公子哥,那公子哥身上的衣裳風看過,不是有錢人家是穿不起那種料子的衣裳的。風是去過外麵的人,見識是有的,但這已經是秋天了,部落要在冬天到來之前遷徙去到南方,可沒有閑糧啊。末了摸了摸腦袋心想:“若是個有用的便留下好了,若是無用,管他是生是死。”
驚和蕭風耀大眼瞪小眼,驚細細打量,沒看出什麼,小腦袋晃晃悠悠的。遂問道:“你便是那蕭城的公子哥?”
男子三十來歲,一頭齊肩長發,麵頰消瘦,鼻梁高挺,若是忽視那身破爛青衫,想必也是個美男子。他嗬嗬一笑,彬彬有禮,抱拳躬身:“正是,本人姓蕭,家裏風字輩排行老大,名耀,蕭風耀便是在下了。”
驚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人說了一大堆,文縐縐的,隻隱隱約約知道了他叫蕭風耀。“哦,我叫驚,蕭城我看過,城牆特別高,那裏的人長的也漂亮。”蕭風耀看這小孩挺討喜,有意思,便回了他的話。“我是從蕭城來的,我天性跳脫,性喜自由,這次隨著傭兵團前去大黑山,中途遇了險,迷了路,幸虧這裏的人仗義相救,才能幸免於難,我這正要登門道謝呢。”
驚道:“救你的人是我父親,他是這裏的首領。”蕭風耀麵露喜色“那正好,麻煩小哥頭前帶路,我好拜謝酋長救命之恩。”
驚點點頭便往屋外走去,蕭風耀急忙跟上。驚邊走邊問:“蕭城具體是什麼樣子的?”驚隻在外麵遠遠望見過蕭城,倒沒有進去過。蕭風耀想了想,道:“蕭城車水馬龍,行人絡繹不絕,商家店鋪上萬,很是繁華,蕭城的景色自然也比這大黑山多了許多花樣,但相比之下,卻是少些磅礴大氣,其中優劣自是不用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