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姐似乎覺得很委屈?”他冷峻的臉蘊滿嘲弄,凝著她淚光盈盈的眸,聳起俊眉,“難道林市長沒和你說清楚,我冷少最不喜歡的就是強人所難?”
他將她手裏已經簽了名的契約奪了過來,作勢一撕,那黑衣男手裏的酒瓶便是一傾。
“我不委屈!”童希急忙地抹掉眼角的濕潤,一吸鼻子,跪倒在冷燁跟前,“冷先生,求求你,收我為奴,我願意聽你的任何差遣,真的,我是自願的!”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戰戰兢兢又故作堅強的樣子特別賞心悅目。”冷燁哈哈一笑,居高臨下地握著她小巧精致的下巴,指尖帶著一股戾氣,強迫她看著他。
童希想哭,可是她卻不敢哭,原本純澈靈氣的眸中隻有一層又一層的迷蒙和堅忍混雜湧出。她的臉,在他的力道下微有變形,可他卻仍舊不滿意,手一鬆,卻轉而將她衛衣的拉鏈一扯,童希的半個肩膀便脫了出來。
“你要幹什麼?”她嚇得直往後退,撞到堅硬的木頭茶幾,卻隻是拚命護緊自己的衣服和身子。
做好犧牲的打算是一回事,能不能承受得住那是另一回事。她求助地看向冷燁身旁的混血美女,期望她能阻止這種行徑。
可那混血美人卻麵無表情地喝著一杯紅酒,渾身散發著悠悠淡然,臉上看不到任何的情緒。
“冷先生,求求你,不要這樣。”她的聲音小的出奇,有隱忍過後的微顫。
看著她臉上的驚懼和小心翼翼,以及她身上的狼狽,冷燁的臉上凝上一層淡淡的得意之色,心底的愉悅便不言而喻。
童希與生俱來的那點聰慧與伶俐,驕傲和倔強,早已在這一波又一波接踵而至的驚嚇中不複存在。
她宛如一粒卑微的塵埃,被他踐踏在腳底。隻是她現在還看不到,他眼底深處的仇恨究竟有多深,而隻是單純地感到悲愴:天!我怎麼會這麼倒黴?遇見個這麼變態的男人!
冷燁享受著複仇所帶來的第一波快感,那種從靈魂深處散發出來的殘戾,給他玄寒的眸鍍上了一層異樣的光彩。
他像一個得意的獵人,俯視著自己的獵物,似乎在尋思該如何享用才能最大程度地享受到勝利的快樂。
“衣服,自己脫,記得,要一絲不掛。”他翹著腿,漫不經心地說。
“什麼?”
縱然童希再能忍耐,也有些堅持不住,她驚懼瞪大的眸,被狂湧而上的濕熱彌漫,豆大的眼淚,便不可遏止地往下淌,衝刷她斑駁的臉。
這屋裏,連吳幽,一起有六個人,他竟然讓她脫得一絲不掛?
童希從地上爬起來,視線被淚水迷蒙,她難以置信難以忍耐地質問,“你怎麼能如此惡趣味地羞辱一個女孩?因為我一不小心招惹了你嗎?你就要這麼殘忍地利用我的弱點來將我踐踏的一文不值?!你不是季涵哥哥的好朋友嗎?你這麼對他心愛的女人,你不覺得你太卑鄙無恥了!”
“童小姐,你還真夠天真幼稚的,我的梁兄,娶的,愛的,可是林市長的千金。你一個一無所有的女人,他會愛你麼?貪念的,恐怕也隻是你這副皮囊吧。我們相識七年,可從不曾聽他提起過童小姐的名字啊!”
冷燁無情的嘲笑,如利刃再一次割在童希傷痛未愈的胸口。
是喔,她真的是很傻很天真!
如果梁季涵真的愛她,又怎麼會和林陌雅在一起?
如果梁季涵真的愛她,冷燁又怎麼會這麼肆無忌憚地羞辱她,玩弄她?
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真心實意對她好,唯恐她受傷難過的,從來就隻有吳幽。
在童梅那裏缺失的溫暖,在吳幽那裏加了倍的感受了回來。
“是不是我脫了,你就可以履行你的承諾?”童希哽咽著問,事到如今,她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