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氣丹,她在自己那隻藥鼎玉簪裏看見過這個丹名,是盜取天地氣運的逆天神丹,難怪剛才的劫雷威勢如此巨大。
她這邊隻稍微出了一下神,畫麵又陡然一轉,變成了在一座山巔之上,還是剛才的那位藍衣老者,此刻卻披頭散發,狀似瘋魔。
“天下氣運半數盡在吾身,為何還是不能成仙?成仙啊……成仙,老夫一生所求,隻為成仙!”老者站在山巔之上對天怒吼,剛剛渡劫失敗的他,渾身都透著死氣!
天人五衰!
藍衣女子跑上前,悲呼一聲,“師父,求您了,快吃了這粒還魂丹吧!”
“霜兒,為師渡劫飛升失敗,天道降罰吾竊取天道氣運,為師已成必死之人,這粒還魂丹你還是留著吧。”
老者見了藍衣女子,稍微平靜下來,眼裏布滿了慈愛,“霜兒,為師要告訴你一個機密。就在為師渡劫飛升失敗之前,還是感悟到了一絲天機,這個栩寧界是被眾仙封印的界麵,裏麵的所有生靈,都不得成仙啊……”
老者說到這裏,發出一連串慘笑。
“師父!”
“霜兒,你們……你們好自為之吧!”藍衣老者說完這句,身體呼地一下從內而外自燃起來,並有絲絲紫氣從他體內溢散而出,重歸天際。
“師父……”藍衣女子跪在地上,久久不願起身。
朱墨音看著那藍衣女子,心中也莫名悲從中來。
這時候她眼前畫麵又一轉,置身於一處綠草如茵的草地上,耳邊又傳來剛才的幽幽女聲:
天之道,損傷有餘,而補不足。
修仙之道,在乎悟道煉心,補天之不足。
朱墨音將這兩句話明明白白聽在耳裏,環眼四顧卻並無人在。
這兩句話的意思對朱墨音來說,一點也不難理解。無非就是說天道的所作所為,一直是損傷大於補給。而作為修仙之人,最重要的是感悟天道、錘煉本心,從而去彌補天道的不足。
補天之不足,這位前輩當真好大的口氣!聽這位前輩的意思,那位藍衣老者之所以飛升失敗,就是因為他舍本求末,不求悟道煉心,反而妄想竊取天道氣運。
“前輩,晚輩朱墨音,無意打擾前輩清修,還請前輩見諒,放晚輩出去。”朱墨音拱手在空曠的草地上行了一禮。
不過卻並無人回應。
她等了一會兒,又喊了幾聲,見真的無人理會她,隻好在這片草地上打轉,先看看再說,此時的朱墨音,身體又恢複了實體,應該是從那個幻境裏出來了吧?
說也奇怪,她所處的這片草地仿佛沒有盡頭一般,無論她怎樣走,一眼望去,都是無邊無際的曠野。
就在這時,一對兔子突然爭爭搶搶地闖入她的眼簾。
她定睛一看,原來是兩隻雪白的靈兔,在爭奪一棵靈氣四溢的胡蘿卜。兩隻兔子你爭我奪,打得好不熱鬧。
看著這對突然蹦出的可愛小靈兔,朱墨音突然想起白水穀中,大長老的有閑居內,那一排被綁好待宰的靈兔。
朱墨音手上靈力彙聚,用纏繞術強行將兩隻靈兔分開,又將那根胡蘿卜一分為二,分別遞給兩隻小靈兔,“何必要爭爭搶搶的呢,你們兩個各得一半不就好了。”
兩隻兔子見都分到了胡蘿卜,心滿意足地趴在朱墨音腳邊吃起來,待胡蘿卜吃完,兩隻靈兔就這麼突兀地在朱墨音腳邊消失不見了。
“咦?那兩隻兔子呢?”朱墨音環顧左右。這兩隻兔子的遁術,當真奇妙,她在心中感歎。
她又朝前走了一截路,聽到前麵一陣吵吵嚷嚷,仿佛是有人在爭吵。
朱墨音大感意外,這個地方怎麼會有活人在裏麵。
她循聲望去,原來前麵是一條淺淺的小河流,不過河水已經開始枯竭。河兩岸是大片的良田,裏麵的莊稼都無精打采的,一副隨時都可能旱死的樣子。
河邊是兩夥青壯在推推搡搡,“這條河去年是我們村清的河道,不然早就旱幹了,憑什麼你們村能用河裏的水?”
“嘿,這條河最開始開挖的時候,我們村出的力最多,你們就清清河道,憑什麼裏麵的水我們就不能用了?”
“就是不許你們村用,今年大旱,河裏的水就這麼一點,你們用了,我們拿什麼澆地?”
“嘿,想打架是不是,鄉親們,我們跟他們拚了!”
“打就打,誰怕誰!”